和死对头奉旨成婚后[重生]: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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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久了,恐怕就要凉了。

    本着不浪费粮食的思想,卫瑾瑜终是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到隔壁供学子休息的茶室,跪坐至蒲席上,打开了食盒。垂下眼略略一扫,不禁感叹,不愧是给心上人准备的饭食,有鱼有虾有菜有粥,还有蒸蛋一碗,花样繁多,种类齐全,皆是极好的滋养之物。

    想到谢琅此刻应当挺不爽。

    卫瑾瑜忽然觉得,这顿饭似乎也没那么难以下咽。

    便心安理得奖励了自己一顿热乎乎的饭食。

    **

    中午饱食一顿,晚膳卫瑾瑜依旧简单吃了两块糕点,便坐进藏书阁内看书。

    临近亥时,一名魏姓的副监正突然过来,面容甚和煦同卫瑾瑜道:“顾阁老特意开恩,习书太晚,不便回家的学子,可以到他的值房过夜,公子若有需要,待会儿可到授业堂的值房去找刘掌事,他会带你过去。”

    “公子,今夜要留宿么?”

    顾阁老,便是掌督查院的内阁次辅,顾凌洲。

    上一世……苏文卿的老师。

    上一世,谢琅率领二十万大军围困上京,城门守将皆逃的情况下,眼疾严重、已经致仕的顾凌洲快马加鞭从江左赶回,率领门下十三弟子死守上京城门,最终殉城而亡。

    连谢琅一个冷血无情的暴君,都感其忠烈,封其为忠烈侯。

    顾凌洲极看重苏文卿这个弟子,谢琅围城时,苏文卿还曾奉命去劝降昔日恩师,但两人不知起了什么冲突,顾凌洲拒不受降,还当众宣布与苏文卿断绝师徒关系。顾凌洲战死后,苏文卿哀痛欲绝,亲奉恩师灵位于府中,日日祭拜,连上朝时亦是素衣缟服。

    苏文卿对恩师的感情,感动了不少文人士子。

    许多名士都撰写文章,传颂这段令人唏嘘万千的师徒情谊。

    “公子?”

    见卫瑾瑜久不开口,副监正以为对方没有留宿意愿。

    也是,值房虽方便,条件毕竟艰苦,对方毕竟是金尊玉贵的卫氏嫡孙。

    正要考虑说个转圜话收场,就见那少年郎抬头,温然一笑,道:“阁老施恩,学生感激不尽,就怕占用值房,给阁老添麻烦。”

    副监正一摆手。

    “这不必担心。”

    “一则,阁老很少在监中留宿,值房里也没什么贵重物品,二则,学生们勤勉上进,阁老也高兴。”

    卫瑾瑜的确希望可以有一个能自由读书的空间,左右他孑然一身,无牵无挂,问了副监正能否将藏书阁的书带去值房读,得到肯定答复后,便收拾好书箱,去找刘管事。

    第023章 国子学(八)

    如副监正所言值房条件简陋,只有简单的桌椅和一张行军床,热水要到隔壁间用炉子自己烧。

    但于卫瑾瑜而言已经足够。

    他并不打算擅自动里面的东西,只需有一张书案,一盏油灯能够坐着读书就行。刘掌事嘱咐:“后日圣上要过来巡视监中四处都是锦衣卫公子若无急事,就待在屋里,别随意走动。今晚有个杂役,出恭时险些被当做刺客擒下。”

    卫瑾瑜点头应了。

    刘掌事特意留下了值房的钥匙。

    “等明早公子离开时,锁上门到值房把钥匙归还给在下便可。”

    卫瑾瑜再度点头朝掌事致谢。

    等掌事离开卫瑾瑜简单打量了眼屋子发现里面靠墙的地方摆着一面书架。卫瑾瑜走到书架前,见上面除了常见的经史子集还摆放着许多兵书有些都是稀世孤本,他只在书上看到过一鳞半爪的记载连国子监的藏书阁都没有便猜测多半是出自江左顾氏的藏书阁。

    卫瑾瑜站了会儿没有碰继续坐回案后看自己的书。

    另一厢谢琅忙完一天繁重公务,和吴、王二人一道打马回府。

    已近宵禁出国子监时,谢琅特意往藏书阁方向瞥了眼,见里面灯火已经灭了,收回视线,向守卫出示腰牌,出了大门。

    街道空旷,行人寥寥,只有一个老翁还在支着棚子卖馄饨,吴韬和王斌都停下来要打包一份带回家。

    吴韬要带给家中的母老虎,好让对方宽恕自己晚归的罪过,今夜不至于被赶去书阁睡,王斌则自己吃。

    谢琅在一边屈尊等着他们,吴韬笑呵呵问:“大人不给夫人带一份么?”

    谢琅一愣,旋即冷漠道:“本帅不惯着他这坏毛病。”

    他想和毒蛇玩玩不假。

    然而特意带吃食,是极亲密关系之间才会发生的事。

    白日国子监里,不过顺手而为,晚上再带一份,还大老远地骑马带回去,未免显得他往前贴得太厉害了。

    他岂能如此自贬身价。

    传到卫氏耳中,岂不成了笑话。

    吴韬由衷钦佩殿帅大人治家规矩之严厉,便不敢再多嘴。

    谢琅回到府中,见东跨院黑着灯,屋里屋外安静地不像话,才知卫瑾瑜竟没回来过夜。

    “在监中留宿?”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问出这句话。

    他怎么不知道,国子监里还有给学生留宿的地方。

    “是。”

    孟祥点头,回答他困惑:“是公主府那位明护卫带回的消息,应当错不了。”

    “哦对了,那位明护卫如今在北镇抚当差,今夜也要值夜,传完话就匆匆出府了。”

    谢琅意外。

    接着在心里哂笑。

    这主仆二人,倒是一个比一个能耐。

    一个小族庶子,竟悄无声息地进了北镇抚,他到底是低估了他这位夫人的手段。

    那样柔柔弱弱惯会装可怜的一副面孔啊。

    顾、李二女官照旧让人备好了浴汤,谢琅脱掉衣服,迅速沐浴了下,回到寝室,望着空荡荡的床帐,头回觉得有些不适应。

    那样一条深不可测的毒蛇,不躺在他枕边,难道不是好事么。

    他应当高兴才是。

    这么大一张床,他自己睡,还舒服呢。

    谢琅踢掉靴子,自在外侧躺下,动作间,不意扯着肩上牙印,又一阵疼。

    少了一个人,连枕席都是冰冰凉凉,没有一丝温度,谢琅于黑暗中望着帐顶,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古怪念头。

    莫非是因为他昨夜把人欺负哭了,今日才故意使性子不回来睡觉?

    呵。

    他平白被咬了两口,血淋淋两排牙印还在肩上臂上印着,都没说什么呢。

    果然是世家大族娇养出的臭毛病。

    谢琅晃晃脑袋,摒弃杂念,让自己专注入睡。呼吸间,不意又捕捉到一缕幽芳,他顿了下,才明白,是那人留在枕头上的味道。

    **

    转眼到经筵日,天盛帝仪驾于辰时准时抵达国子监。

    这位皇帝身体虽羸弱,但继位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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