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合: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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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对那人,痴心成这样?!

    滕越死死地盯着身前的人,可又在触及她小柳叶眉下那双眸光轻颤眼眸时,心下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她就不能对他,就不能对他,好一点?就一点?

    他忽然松开她站起了身来,深吸了三口气缓缓吐出来,才觉自己又找回了理智。

    滕越没再看她。

    “我睡榻吧。”

    他声音不大,嗓音低着,似幽暗墙角里滴落的夜间残雨。

    邓如蕴见他说完这话,过来去柜子里拿了床被褥,往榻上去。

    但那榻和柳明轩里榻不一样,只是一张小小的短榻,可他身量高挺如松,根本就睡不开。

    这张床,邓如蕴到底是占了,既如此再把他赶去睡榻又有什么意义。

    反正他们这一路,也都是这么过来的。

    算了,算了。

    她坐起了身朝着他叫了过来。

    “那短榻睡不舒适,你还是到床上来吧。”

    她的声音很轻,但就是这么轻轻地开口,就像是泠泠清泉流淌在了干裂的心头。

    滕越向她看去,见她一双小柳叶眉下,眼睛眨着,又小声说了一遍。

    “那小榻不是能睡觉的地方,我没得喧宾夺主。”

    她的声音小的似一只偷吃粮食的小鸟。

    但她说那榻不是睡觉的地方,他在上面睡不会舒服,她叫他还是回床上去,他们还跟从前一样。

    滕越把被褥又收回了柜子里,默默朝她看过去。

    她对他,还是有一点在意的吧?

    念及此,男人心头如同被羽毛轻轻擦过,软了下来。

    至少她还有点良心。

    他缓缓松了一口气,却听她偷偷打量着他,道了一句。

    “我刚才,只是气你而已。”

    滕越:“ ”

    她是有良心,但真不多!

    可是他转过来又想。

    就算不多,那也是有。有就不错了。

    滕越气坐在桌边,开了窗子吹风。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竟学来了一套安慰自己的本事,或许那只是没有实际效用的安慰,可至少在此时,他沉了口气坐了下来。

    她也从床上走下来,轻手轻脚地从他身后绕过来,站在窗边也吹了吹风,又瞧他。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去大营带兵?”

    她问正事,滕越颔首。

    “近来有鞑子在边关乱窜,意图不轨,我明日去官署正式上任,之后约莫要往玉泉营去,带兵驱逐这些关外的鞑子。”

    玉泉营在城外,据此还有些许距离,他没法在家中陪她,便道。

    “我本想让王复响的夫人带你在宁夏城中转转,但她似是回娘家了,这几日不在。就让唐佑先陪你四下里走走吧。”

    他说唐佑,见她眨了眨眼,疑惑地歪头向他看来,就好像是扑棱着翅膀停在窗边歪头的小团雀。

    她疑问,“右?不是唐佐?确定是右不是左?”

    她迷惑地摊了摊右手,又摊了摊左手。

    滕越禁不住就有些想笑,但想到她刚才气人的行径,又忍了下来。

    他说是右不是左,“唐佑是唐佐的亲弟弟,也是我的近身侍卫,先前一直留在宁夏这边的府邸,比你还小一岁。”

    邓如蕴一听这小侍卫比她还小一岁,顿时觉得,若是她趁着滕越不在城中,找机会跑路说不定能成。

    可她念头刚一冒泡,滕越就一眼看穿了一样。

    “别想着跑出城去,更别想着回西安,我不同你闹着玩。”

    他一脸的严肃,目光好像要把她钉在窗子上。

    邓如蕴登时偃旗息鼓。

    她说没有,从床边又绕到了他的交椅上,那交椅有些高,她坐上去两只脚悬在半空,都碰不到地,她不介意地晃着脚,“那我上街上药铺里转转总是行的吧?”

    这个自然,滕越被她一双脚晃得心头又软。

    “只要不出城,怎么转都行。”

    但他念及此,又想起了另外的事,专门嘱咐了她。

    “对了,出门多带些人手,若是遇上恩华王府的人,尽量不要同他们冲突。尤其若撞上那荣乐县主朱意娇,更不要理会。”

    他说着,目光往窗外看去,“如今的恩华王府,只怕秋老虎中的蚂蚱,躁动的很。”

    只是秋日一过,这蚂蚱又还能如何呢?

    这事邓如蕴先前已经听他说过了,闻言也正色起来。

    “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避着他们就是。”

    她认真地应着他的话。

    有那么一瞬间,滕越觉得一切好像回到了半月之前,他们仍旧好好的时候。

    那时候,白六还同他暗暗较劲,可笑他与白六两人还不晓得,她心里最紧要的那个,根本不是他们其中之一。

    *

    西安府。

    白春甫接连在西安府下面的县镇,忙了好些日。

    近来惠民药局在下面的县镇发现了一种病例,看似寻常风热之症,却比寻常风热要凶猛得多,陆陆续续有人染病,寻常风热的药却不怎么起效。

    惠民药局把他请过去看了一程,白春甫直到今日才抽出身回了趟西安。

    他本想往玉蕴堂绕一圈,看看那人今日在没在,但早间有病人耽搁了行程,到了下晌才到西安城中,而今日是同沈言星约好,去沈家给杨尤纭看诊的日子。

    白春甫只能先去了沈家。

    不过到了沈家,他见不光杨家人和沈家人在,那位章家四姑娘也在。

    上一次他来沈家给杨尤纭看诊,她便在此处,她似是也看了些医术,还能同他细问上几句。

    不过白春甫连番忙碌地不得闲,这会刚搭上杨尤纭的脉,就见这位章四姑娘缓步走上前来。

    “白六爷瞧着,表姐今日如何了?”

    白春甫一时没回应,又让杨尤纭换了另一只手来,继续诊脉。

    这位章家姑娘倒是颇懂察言观色之人,没有继续问,直到他细细地诊过脉,沈言星朝着他问来,她才又微笑开了口。

    “瞧白六爷神色,表姐约莫是好多了。”

    “确实。”白春甫点头。

    沈言星一听就目露喜色,“六爷这么忙,还不忘照看阿纭,我真是感激不尽。”

    白春甫跟他摆摆手,说没什么。

    “她只是渐渐转好,但若要完全恢复,甚至恢复到之前待孕时的状态,还需要了一两年的工夫。”

    他这么说,杨二夫人脸色都变了一变。

    她这些日子,只以为女儿虽然活过来了,但要想似寻常人一般膝下有子,只怕是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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