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师尊成了修真界白月光: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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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忽然垂头,把脸埋在林长辞颈窝里。

    脖颈被一阵温热打湿,林长辞的眼睛看不清楚,伸手去摸,摸到满手的泪,轻声道:“哭什么?”

    他拍拍温淮的头:“多大的人了,抄个门规要哭,出走几天也要哭。”

    平时冷静持重,独当一面,一到自己面前,怎的又变回这般爱哭的性子。

    第54章 地铺

    前往南越的小道上,一辆马车飞驰而过,带起阵阵尘烟。

    车帘掀开,黄衣少女探出头来看了看,道:“师兄,仔细别惊了马。”

    李寻仙头也不回扬声道:“放心,赶马我可熟了,这不是急着赶去找林师伯吗?”

    林容澄也从车帘后冒头出来,问:“你去过南越吗?”

    “我没有出过远门。”李寻仙甩鞭驱马,笑道:“先前家乡遭灾,我去投奔兄嫂的时候就是我走过最远的路了,但我师父不是先到南越了吗?我都想好了,到了后我们可以先去找他,然后再跟他一起去找林师伯,有师父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林容澄拉着车帘的手紧了紧:“可是……我们瞒着师兄师姐们溜出来,去找白师叔不是立刻就露馅了?”

    婉菁点头,指了指发髻:“我连师父送的花簪都没有带出来呢。”

    那支花簪既是妆点,也是法宝,里面有若华的灵力,必要时若华会用它寻找婉菁所在之处。

    没想到,素来随和开朗的李寻仙这次却摇了摇脑袋,脸色有几分严肃:“师妹,你其实不该跟我们出来的。”

    婉菁撇了撇嘴,道:“你们都去找师父,就不许我去找娘亲?再说了,没有我,你们两个连灵石都忘了带,靠双腿去南越,得走到猴年马月。”

    闻言,李寻仙面色有几分尴尬,打哈哈道:“一时疏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嘛。”

    他递来一张小笺,上面画了几个卦象:“出门前,我为此行卜了一卦。”

    婉菁接过,和李寻仙待的时间长了,也勉强认得笺上的卦象:“上艮下巽,是蛊卦?”

    “对。”李寻仙应声:“山风蛊,山下有风,风遇山而回,万事散乱,凶卦啊。”

    林容澄心中一跳,问:“难道师父那边……”

    李寻仙摆手道:“你别想太多,林师伯修为太高,我受不起反噬,只卜了我等的运道,此行注意些便是了。”

    捏紧了小笺,林容澄没有受到安慰,反而愈发担心。

    今日早晨,他又梦到了林长辞,那道苍白瘦削的身影挡在他面前,与黑衣女子对峙,寸步不让。

    黑衣女子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与他们对峙?

    师父一定遇到了什么事,他必须快些,再快些。

    ……

    日影西斜,通幽苑镀上一层暗红霞光,南越的黄昏分外壮丽,天边万丈殷红,遥遥昭示着不祥的气息。

    林长辞疲乏得很,蜷在床上小憩一会儿,醒来时不见温淮的身影。

    花窗缝隙透进来的风稍凉,像是提前入秋,他呛咳几声,沙哑着声音喊:“温淮?”

    无人回应,林长辞坐起身子,休憩时手心出了一层冷汗。

    被褥从身上滑下,他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喉咙里仍有淡淡的血腥味。

    单是这几步,肺腑便针扎似的疼,他的头昏昏沉沉,好在眼睛不再蒙着纱似的白茫茫一片。

    外面凉风起了,夕阳继续往下沉去,不过多时便陷入夜色,园中也黑沉下来。

    林长辞点起了灯,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他转头,见温淮推门而入,凌厉犹存,剑鞘上有没擦干净的血,身上血气倒是除得很干净,还特地用草木香熏了熏。

    温淮看他衣裳单薄坐在烛光里,微微抬头看着自己,连忙走过去,解下外袍披在他肩上,道:“师尊何时醒的?”

    “方才。”林长辞以袖掩唇,又轻咳了两声,问:“你去杀人了?”

    温淮似乎无意多说,在他旁边坐下,把他冰冷的手捂在怀中,道:“去探了探情形。”

    他道:“宋家步步泥沼,且再等两天,待我神魂恢复,便送师尊离开。”

    林长辞蹙眉道:“我此来正是为带你出去,独自离开是什么道理?”

    宋家不简单,那名女子似乎是宋家家主,修为高深,最初交手时真真切切对他动了杀心。

    林长辞和她交了手,自问若是全盛时期与此人一较高下不成问题。可如今他的身体岌岌可危,温淮又受了伤,二人陷在宋家,几乎没有胜算。

    可以说,他们莫名走入了死局。

    温淮却很执着,不容置疑道:“我一定会把师尊送出去。”

    林长辞微微叹了口气,道:“走一步看一步罢。”

    再不济,鹤还在南越中,等到约定时间便会向白西棠送信。南越诸世家虽与宗门无甚交情,却与南方的几个世家有些来往,白西棠应当能说得上话。

    他的手怎么也捂不热,微凉的指尖贴着胸膛,温淮一说话,胸膛便随之震颤,烫人得很。

    林长辞不着痕迹地抽出手,道:“该歇息了。”

    他把外袍脱下还给温淮,温淮盯着他的眸子,目光幽深,上前一步,伸手似乎想接过袍子,却隔着袍子捉住林长辞的手。

    林长辞眼睫轻颤,挣了挣,被他紧紧扣住十指,凑近低声道:“师尊困了?”

    他的手心也烫,呼出的气息温热,喷洒在林长辞颊边,整个人存在感强到无以复加。

    “温淮。”林长辞抬眼,蹙眉道:“一定要我叱责你才高兴?”

    温淮目光没有移开,直勾勾地看着他,道:“无论是夸赞还是叱责,只要是师尊所说,弟子都甘之如饴。”

    他从纳戒中取出一套被褥铺在地上,径直躺下道:“师尊睡吧,我守着。”

    林长辞看不得他这样,道:“偏房有床不睡,这是作何?”

    温淮取下发冠,高马尾散下来,长发披在肩上分外英气,道:“我睡此处,师尊有事唤我也方便。”

    他吹灭了烛光,屋内陡然落入黑暗中,隐约的月光微凉如水。

    林长辞定定地看着他的方向,道:“有何事唤你?自去隔壁,为师还不到行将就木的时候。”

    “不去。”温淮翻了身,正对着他,忽然闷闷笑了起来:“昔日我缠着师尊留在房中,师尊不知我心意,叫我打地铺,如今却怎的不让了?”

    林长辞叹道:“你背上有伤,又不上药,这样折腾,伤口几时好得了?”

    地上的人一骨碌爬起来,往他床沿上趴,声音里含了淡淡笑意:“师尊如此疼我,弟子自然不敢不从。只是……若要睡床,我倒知道一个更好的去处。”

    听出他话中有话,林长辞稍一思索,脸色黑了下来。

    好大的胆子,想爬他的床。

    递个外袍都能动手动脚,真让他上来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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