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信封: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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栋别墅民宿的主人。她一路把他们带入屋内,脸上挂着慈祥亲切的笑容,为他们倒了几杯热水,“你们从中国那么远的地方过来,一定累坏了吧?”

    秦姣珠接过水:“谢谢您!”

    俞西棠和老太太搭话:“克洛伊女士,最近的天气怎么样?”

    “还不错,如果你们想要去看极光的话,今晚就是个好时机。”克洛伊老太太的心态似乎非常年轻,和他们说笑不停,眼睛弯如月牙。

    “你们问我就问对人了,我目睹过好几次极光大爆发,也会看天气分析,我敢肯定,今晚的极光一定会很美,你们会难忘终生的。”

    女孩子们都欢呼起来:“那太好了!!”

    民宿是俞西棠问了好几个旅行博主朋友才定下来的,各方面都无可挑剔。

    他们整理好行李,都加了衣服手套和帽子,才离开民宿往红房子教堂的方向走,他们站在观景台山坡上,眺望在海边建起来的操场,俯瞰整片陡峭的峡湾和皑皑白雪铸成的童话。

    落日时分,经过一番向克洛伊老太太的取经,一行人决定夜晚徒步前往飞机残骸附近,等待极光的降临。

    夜晚的风格外冷,一路没有灯,万山黑遍,唯有夜空是淡淡的蓝紫。星辰倒转,银河瀑布飞泻,宛若一片巨大的丁香花花瓣,其上不断闪烁的细密水珠。

    常矜必须不停地呵着气,才能缓解这种来自全身各处的僵麻。

    顾杳然注意到她的异常:“很冷吗?”

    常矜连忙摇摇头:“还行,走着走着就热了。”

    在冰岛的冬夜,步行是一种折磨,等待也是。

    七人来到了冰岛那架著名的飞机残骸旁边。这里已经成为了网红打卡点,若非他们选择半夜出行,这架破损得只剩骨架子的飞机周围,恐怕还会聚集更多的人。

    而此刻,辽阔的天地间只有他们七人,在这荒芜寂静的雪原里,听着风声猎猎,脚步轻快,翘首以盼。

    常矜听着朋友们的闲聊,眼神总是望向天空。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道自己是身在梦境中还是早已挣脱,常矜只记得俞西棠先喊了一声:“出来了!”

    “是极光吗是极光吗?!”

    “那道绿色的!”

    “极光出来了啊啊啊啊啊啊!!”

    不是错觉,那些丝丝缕缕的绿色和紫色交融汇聚,仿佛真的存在。

    如果你看过极光,你会发现它没那么亮时更像条狭长的云,随风而极速飘动,在空中宛若游龙。

    但如果你有幸见过极光大爆发,你会看到足以震撼人心的光色出现在那条长云之上。

    绚烂至极的绿色里裹着涌动的虹彩和碧蓝,还有一点点碎星般的黄。它们跳跃在无尽辽远的苍穹里,仿佛涌动的浪潮,天空成了倒转的海,它们一遍遍不知疲倦地冲刷走寡淡,将璀璨明亮的光晕漫涂整片海岸。

    于是,平静的黑夜被渲染成彩色的白昼。

    难以置信,这简直不像是人间会存在的风景。

    周围的朋友们都在兴奋地大喊大叫着,秦姣珠和俞西棠跑到了队伍最前面,抱着对方边跳边尖叫。

    常鹤跟上她们二人,鲜少笑的男孩眼尾微微弯,他抬起相机,替两个高举手臂挥舞的女孩定格这难忘的一瞬。

    这一刻,常矜的脑海忽然倒带回到飞机上的夜晚。她缩在毛毯里,独自重温《白日梦想家》的那一幕。

    最终镜头定格在主角手中那本已经停刊的《生活》杂志上,创刊卷首语是:“去面对艰险,去拉近与人之间的距离,去找到彼此并感受一切,无论恩惠还是磨难。这就是生活的意义。”

    爱与被爱,奔赴与等待,明确和徘徊。这就是人生。

    常矜的一双眼珠都被清澈的极光浸透,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脖子上挂着的相机,忍不住屏息,久久凝望。

    她的目光渐渐向下,离开极光的海洋,遥遥降落在离她不远的男孩身上。

    那人微微抿着唇笑,像一捧洁白的雪。

    顾杳然微仰起下颌,眼睛里落满星辰极光,原本淡蓝色的羽绒服被映照得斑斓绚丽。

    他只是站在那儿,就胜过漫天温柔涌动的光辉。

    头顶就是珍贵无比的极光,但常矜却怔怔地看着顾杳然的侧脸,发现自己无法移开双目。

    轰鸣的心跳声,像是独自一人徒步已久的静谧冬季,终于迎来了雪崩。

    想要时间暂停的一瞬间,就知道完了。

    她张了张口,声音落下时,才察觉声线有点微抖:“顾杳然。”

    那个沐浴在雪夜和极光下的人转头看她,黑亮的眼绚烂美丽,完完整整地装着她一人。

    他弯起眼,朝她笑了。

    “怎么了?”

    常矜摸了摸手心,隔着手套也能感觉到的冰凉。

    她轻吸了口气,略扬声调,喊他:“你站在那里不要动,我帮你拍张照片。”

    顾杳然笑道:“好啊。”

    常矜握紧相机调整参数,眼睛凑近取景框。

    她一直觉得,摄影是一种变相的占有。

    即使是和别人眼中一模一样的风景,由她的取景框框住,拍摄下的照片,那就是不同的,且仅属于她自己。

    包括她框住的人。

    顾杳然不再看极光,他刚好转头看来,少年热烈的笑在脸上漫开。雪原中,长空浮光,跃动万里。

    常矜呼出气,按下快门。

    她低头看向相机屏幕,细细地查看自己为顾杳然拍下的照片,火红的围巾上方是抿紧又松懈开来的嘴唇。

    她看着照片,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嘴角在慢慢扬起。

    她看得专注,却没有注意到,离她不远的男孩也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摄影机。

    极光

    回到民宿后, 常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没睡着。

    沉默着吸了口气,她睁开眼, 慢慢坐起身。

    房间内一片昏黑, 窗帘紧闭。她抬手微微拉开,静谧的极光海荡漾天际,绚烂刺眼夺目, 仍未熄灭。

    常矜推开房门,走廊里点了盏蜡烛壁灯, 北欧这边的房屋内总是比较暗, 布灯简洁稀少, 现在是深夜, 更是只有一楼亮着灯光。

    常矜的身影消失在通往三楼的楼梯尽头。她的脚步声已经放得很轻, 但木地板的回音太重, 还是引起了一楼还没睡的人的注意。

    于是,当常矜坐在三楼的沙发上, 呆呆地撑着下巴, 看玻璃圆顶外飘拂漫过的极光时,有人推开了阳台的门。

    常矜侧头看, 来人有一头金色的长卷发, 和一对深邃的蓝眼睛, 像是冰湖天气晴朗时的颜色。

    是民宿的主人克洛伊女士。

    克洛伊看到只有她一个人在,面上露出了几分意外:“我听到上楼声, 以为你们还没睡, 是来阳台看极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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