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女帝拯救中: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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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趁着御医包扎的间隙,方汀劝她回去歇着。

    唐笙这个犟种说什么都不肯回去,坚持在榻前守着。

    “回去罢。”方汀换了帕子擦拭起她的掌心,苦口婆心道,“您这样,叫陛下如何放心呢?”

    “姑姑,陛下她一直这样吗?”唐笙透过幽暗的烛火看向她。

    方汀看着哀伤的眼睛,喉头发哽,不忍说出实话。

    唐笙明白了,更不愿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秦玅观鼻息才平稳,她起身往外去。方汀叫人跟着护送她回去,结果唐笙停在了外殿一众御医跟前,面色很是难看。

    这是要摸清陛下的病因了,方汀在心中直叹气,生怕唐笙也在某个时刻突然倒下。

    外殿浮着议论声。方汀回望秦玅观,祈盼她早些醒来。

    泪光晕染开的灯火模糊了外殿的身影,吊起的影灯之下,医官们恭敬相迎,等待唐总督问话。

    唐笙同这些人打过交道,说话直切要点。

    寥寥数语,秦玅观自她离去后的脉案和用药录册就都呈了上来了。

    她离开不过月余,陛下便已病成这般模样,从前付诸的努力转头皆空,唐笙不信这其中无人做手脚。

    小宫娥在她耳畔说了几句,唐笙当即会意,抽出了养身汤药那册,哗啦翻开。

    “将人带来。”唐笙拍下录册,语调沙哑。

    萧医女抬眸,注视着唐笙阴沉的面容,说话声轻颤。

    “唐大人,自您走后,除了药方和每日膳食,那些调养汤药都换回了崇宁三年十一月前的。周院判和黄太医压下我等,不准越级陈奏陛下!幸亏陛下早前发觉,不然情形远比眼下严重!”

    “你休要血口喷人!”周院判仿佛被踩住尾巴,直身呵斥起下属,“那分明是黄、王二人为了顺从太后从中作梗,而今早已被陛下处置,与我有何干系!”

    唐笙视线扫了过去,周院判气势全无,躬身立好。

    今非昔比,唐笙已是封疆大吏,早不是他能随意呵斥的小医女了。他这般的医官最多在太医院作威作福,遇上唐笙发怒,只得垂头挨训。

    人犯带上来了,唐笙弄清了原委,没工夫听他们辩解,当即召集从前的得力僚属商讨对策。

    她过去撤换安神汤的药材,正是意识到这种汤药里含铅。所谓的安神不过是慢性中毒,在这个时代同他们解释这些实在太难,周、王、黄三人正是觉得唐笙的改动没有必要,于是顺手推舟顺从了太后的意思恢复了旧制。

    找到了病因,便看到了希望。唐笙虽焦头烂额,但心绪却有所宁静。

    门帘微动,方姑姑探出身来,欢喜道:“唐大人,陛下醒了!”

    唐笙钻进内殿,直奔榻前,快要压不住呜咽了。

    方汀领着宫娥退下,隐忍了许久的唐笙才敢哭出声。

    “别哭了……”秦玅观拇指摩挲她的手背,“还活着……”

    “我好怕。”唐笙双肩颤动,哽咽道,“我好怕——”

    她怎能不哭。

    秦玅观的血条几乎降到了最底端,唐笙在她沉睡时凝视了许多次生卒年,才敢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一切都变了,秦玅观的寿命变得更短了。

    当唐笙计算起确切的时日时,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去了。

    十二日。

    浅绿色的光晕化作冰冷的数字,就这样宣判了一个人的死期。

    枯坐榻边的那几个时辰,眼泪都流干净了,她哭不出来,唯觉浑身无力,思绪陷入停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唐笙问了无数遍为什么,绝望无措,头痛欲裂。恍惚间,竟生出了同秦玅观一同赴死的念头。

    方姑姑替她擦拭掌心时,帕子上的温热唤回了她的理智。唐笙回忆起了新元日前,秦玅观轻笑着托起她面颊时的场景,那样鲜活,那样灵动——她舍不得,秦玅观的面容变得灰暗阴冷,成为烙在她心头的疤。

    手背的触感散去了,秦玅观眼角似有泪痕。

    “要立,长华为储君。”秦玅观说的每个字仿佛都是挣脱痛楚而吐出的,“可我,担心……主少国疑……辅臣,辅臣乱政……”

    “别说了,别说了陛下。”唐笙嚎啕大哭,“会有办法的,您不会死,您绝不会死!”

    秦玅观眼底映出水泽,忽然笑了。

    泪珠覆着干涸的泪痕落下,她想要抬手抚一抚唐笙的面颊,腕间却没有一丝力气了。

    “是啊。”秦玅观阖眸,明明心痛得厉害,还是轻声宽慰她,“我不会死——”

    “可家国大事,容不得儿戏。”

    她病成这般,躺在这榻上已能感知生命的流逝。

    魂魄悬浮半空,她依旧耳聪目明,能听清所有人的话,通过脚步声判断来者的身份。

    方汀劝说唐笙休息时她是知道的,唐笙在外殿训斥御医的低哑喉音她也能听清。有那么几个瞬间,秦玅观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她好累,不想再扛起这破破烂烂的江山了。

    睡梦中,眉目慈和的母亲正浅笑着朝她招手,唐简也还是稚子的模样,盘腿坐于桃树下读书。

    秦玅观透过门间罅隙探看庭院,掌心已覆于木门。

    再向前一步,她就要解脱了。

    秦玅观推开了门,欢声笑语清晰了,母亲张开双臂迎她过来,唐简阖上书,唇瓣翕动,好似在唤她殿下。

    沉重的身躯变得轻巧,宽大的暗纹玄袍缩小了。秦玅观垂眸,看到了一双属于稚子的手。

    她终于回到了十二岁的春日,又成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崇明殿下。

    奔进母亲怀抱的路上,她步伐轻快,衣袍翩跹,好似一只穿梭花丛的蝴蝶。

    她雀跃着,呼唤阿娘。

    阿娘的笑意是那样温暖,秦玅观觉得自己踩在白云间,泡在蜜罐中,轻飘飘的,甘甜到晕眩。

    可跑着跑着,心却越来越痛了。

    耳畔的欢声笑语也化作了压抑的哭声,魂魄回到那具病弱的躯壳,再也出不去了。

    秦玅观听到了许多声音,钝化的触觉逐渐恢复,于迷蒙间嗅到一丝丝血味。

    回至嘴角的药咽下了,压于枕侧的人影也离去了,不多久,唐笙便来了。

    秦玅观凝望着她的眼睛,忽然就不想走了。

    总得,总得交代清楚一些事,好让她不那么难过,在这云波诡谲的朝堂,平安熬到白头。

    于是,秦玅观攒了些力气,宽慰她说:“别哭了,还活着。”

    可唐笙却变得更难过了。

    明明当了一省总督,雷厉风行,说勤王就敢豁出去勤王,怎么到她这又成了哭包呢?

    这样重情,她若是真的撒手了,该怎么好呢。

    秦玅观骗她说,自己不会死。可哭包又变聪明了,知道她在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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