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女帝拯救中: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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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光柔和,面颊也带着绒绒的质感。

    指腹抚过心爱之人颈间的触感,唇瓣开合间露出的一点齿尖,打在肌肤上的温热鼻吸……

    都要忘记了。

    明明就要解脱了,可她为什么会这样难过呢?

    秦玅观默念珍藏于心底的名字。

    “唐笙……”

    “阿笙……”

    自此以后,她再也不会念出这样好听温暖的名字了。

    心中的音调忽与朦胧干净的声线重叠了。

    那样熟悉,又那样急切。

    秦玅观情不自禁地循声向前,破开重重迷雾,探向微弱的光亮。

    “陛下……”

    “秦玅观……”

    “秦玅观——”

    “秦玅观!”

    急促的吸气声响起,秦玅观过了许久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呼吸。

    唐笙在叫她,一声比一声急切。

    她睁开了眼睛,倒向唐笙心口。

    感受到她小幅度的动作,唐笙泪珠滚落,眼睫上沾着点点水泽,将她抱得更紧了。

    秦玅观出了太多汗了,唇瓣干涩起皮,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

    唐笙知晓她冷,将被棉衾拉高了些裹紧了她。

    “冷……”秦玅观颤音,宛若梦中低语,“好冷……”

    “发汗了就冷了。”唐笙抵着她散着的发,“熬过去就好了,你可千万不要撒手。”

    “痛。”秦玅观声量微弱。

    她低浅的一个字,痛得唐笙的心像是被刀剜了。

    “熬过去,一定要熬过去。”唐笙抱着她低喃,“熬过去了,我替你担下朝政,你好好歇着,想做什么我来做,骂名我来背,有了动乱也由我来背……”

    “若是真累了,也要熬过来,大不了做个昏君。”她道,“做明君又什么好的,要背负那样多,过得那样累,国亡不了便足够了。在我眼里,这世上没什么比你更重要了。你听到了吗?”

    秦玅观敛眸,算是给了回答。

    不知何时,天际已泛出了鱼肚白。

    熬了一整夜,已经精疲力竭的唐笙抱着秦玅观在不知不觉间睡去了。

    方汀打帘进来时瞧见了榻上一坐一倚,紧紧相依的两人,喉头顿时发了涩。

    她放轻了脚步,既是怕打搅她们,更是怕唐笙醒来后,仅存的一丝安宁,也都没有了。

    可睡得不踏实的唐笙还是醒了。

    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试探秦玅观的脉搏和鼻息。

    怀中人仍有温度,鼻息从纤弱化为了闷重,脉搏平缓跳动。

    方汀见此情形,鼻尖一酸,忙搁下手中的漆盘来劝慰她。

    “唐大人,陛下熬过了今夜,希望便大了,您——”

    话音未落,依着唐笙的人缓缓睁开眼睛,沙哑道:

    “难受……”

    “陛下!”

    一老一少,两道声音交织在一起,皆带着激动和欣喜。

    唐笙定睛望去,那即将走到尽头的绿色浮光,却没像前些天那样变动,下附的那行小字细算起来还是六日。

    六日!

    秦玅观的寿命并未削减,执一给个方子是有效的,秦玅观也顶住了病痛的重击,熬了过来。

    “您好些了?”唐笙牵紧了她的手。

    秦玅观蜷着的指节微微伸展,唐笙会意,带着她的掌心上移覆住了自己的面颊。

    指腹摩挲,秦玅观像魂魄飘离时摩挲素月那样,轻抚起她的面颊。

    *

    沈长卿受制于律法章程,今日往来于府衙与囚所间,等待各司衙门问询。

    她并未得罪辽东官绅,可他们却想撇清旧日与沈崇年的干系,争抢着审问她。

    能为她遮蔽的方清露和林朝洛忙于应对瓦格进犯,常在北境,已分不出心神来过问杂事了。

    这种万事受制于人,任人欺凌,任人宰割的滋味,沈长卿是第二回遭受了。

    一日之中她第二回被巡检司的人找了借口拿去审问,一遍又一遍地答着相同的问题,有时还会被人冷不丁地讽刺上几句。

    从前她是高高在上的仙,旁人追捧她,迎合她,如今天上仙沦为地上尘。这样好的机会,那些为阴暗扭曲所控制的人,便换着法子来践踏她,以高傲的姿态碾碎她最后的尊严。

    “你可知晓你父亲谋反?”

    “沈家余孽逃至了何方?”

    “你可曾递信,可曾利用职务之便徇私舞弊?”

    沈长卿说得再多,质询者只是冷笑,并不将她的说辞记于卷轴。

    她姓沈,即便有一身能耐,做出再多的实绩,也抵不过她是沈家人这一点。

    沈家兴盛时,旁人眼中的她便是被家族托举上来步步高升的无能者。沈家败落时,旁人眼中的她便是为沈家谋事的逆贼。

    她这一生注定逃不出这个囚笼。

    “沈”成了困扰沈长卿一生的魔咒。

    质询者再问时,沈长卿便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凝望着他们,长甲扎进了掌心。

    走出暗无天日的监室,沈长卿屈起眼睛仰望放晴的天空。

    秋日的阳光穿过张开的五指,在她的面颊上打下黑漆的影子。

    回神时,沿着廊檐行走的小厮栽倒在地,篮中为差役们收购来的果子散落一地。

    有一颗半青的果子滚到了沈长卿脚边。

    她矮身拾起,指尖触碰到了什么。

    差役们骂骂咧咧地拾起了东西丢到篮中,沈长卿手中的也还了回去。

    揉作小球的字条随着她指尖的动作滑入衣袖,周遭无一人察觉。

    回到厢房,她像从前那般掩上窗,枯坐于琴桌前,在纸窗上留下一道剪影。

    衣袖中的字条被她摸了出来,指尖拨捻,熟悉的字迹展露出来,上面只有一行小字。

    “丑时三刻,后厢竹影。”

    沈长卿偏首,视线落于远处紧闭的窗檐上。

    那场大火竟未将沈崇年烧死,反倒成了他的脱壳之技。

    沈长卿阖上眼睛——他若是真死了,于她而言反倒是件好事,他若没死,于她而言是机会,亦是灾祸。

    静坐片刻,沈长卿走向了那扇窗,将它锁得更紧了。

    *

    听得外间的传令声,执一道人掩上窗,在原地立了片刻才往外间去。

    皇帝这几日有了好转,但还是虚弱得连说话都觉得吃力。

    不少宫人都觉得这仅仅是回光返照,皇帝这次是再也挺不过来了。

    执一却觉得,秦玅观大概已经脱离了险境。

    这一关她算是熬过来了,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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