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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病弱女帝拯救中》 60-70(第9/16页)
玅观躺了一会才起身。
桌案上留着个小巧的匣子,秦玅观推开,看到了里头排得整齐的纸包, 纸包的上边是张写满狗爬字的医嘱——唐笙写字很怪,总丢笔画, 有些字她能意会, 但写法是还是头次见。
秦玅观想,下次唐笙回来,她一定要亲手教她写字。眼下她也只能边揉眉心边凑合着看了。
唐笙在医嘱上写道:
“陛下,顺喉药不能多用,用多了损伤脏器, 会咳血。这次药丸的剂量都改小了,多用就撑不到一旬了。待我回来再给您补上。”
手腕垂下,信纸盖住秦玅观的指尖,眼前景和她思绪混乱时见到的很像。
唐笙和她依偎在浴池壁,她待久了胸闷气短, 没什么力气,干脆由着唐笙替她擦拭更衣。唐笙像抱赖在大人怀里的小孩那样, 将她架在身前抱回榻上。秦玅观躺下后去牵她的衣角, 指节掩盖在了她的衣料下。
唐笙说她在县衙里梳洗不便,想要泡个舒坦。秦玅观松手,唐笙将她哄睡着了才离开。
想来唐笙是趁她睡着的这段时间准备的这些。秦玅观当时还腹诽她是个没良心的,现在回想起来, 秦玅观觉得自个泡在了蜜罐里。
她在圆凳上坐了会,方汀端着瓷碗入内了。
“陛下, 您用些药膳罢。”她道,“唐大人走前特意嘱咐了。”
秦玅观左手支颐, 右手指尖在桌案上点了点,方汀快步走去,搁在了她面前。
“小唐大人是个心细的。”方汀见秦玅观用得香,不住地夸赞起来,“也是个会疼人的。”
秦玅观呛了下,掩唇咳嗽起来,吓得方汀忙给她顺气。
“少胡说。”顺过气的秦玅观责备了她两句。
方汀讪笑。
“吩咐你的……”
“回陛下话,塞进唐大人荷包了。”
秦玅观啜了两口药膳,没再说话。
窗外传来梆声,眼下是四更天了。
唐笙赶两个时辰的路,天快亮时就该到幽州了。
御前仪卫得了秦玅观的令,一直将唐笙护送到幽州城外。
睡得好好的被人揪起来当差,这种苦唐笙是尝过的。她摸着荷包想要给这些随她奔波的仪卫一点赏,摸了半天没见着碎银,反倒摸出了一沓银票。
唐笙怔了怔,意识到是秦玅观塞给她的,她点了一番——五张一千两,十张一百两,十张五十两,足足有六千五百两。她那些个占分量的碎银子都被秦玅观收了,银票质轻,唐笙更衣时竟没觉察出来。
她摸出一张五十两的交给这十来个仪卫:“诸位辛苦了,拿着这些吃顿早茶罢。”
仪卫接了,喜不自禁,抱拳应声:“谢唐大人赏!”
唐笙面上笑着,心里却在滴血。皇帝姥儿赏人都是大手笔,从没低过百两。唐笙估摸着,这五十两的银票还是秦玅观考虑到她要赏人才塞的。但皇帝姥儿不知道她这种官平时赏人给个几块碎银便够了。而这五十两,相当于这些人加起来半月的月例了——这实在赏得太多了。
天快亮了,露水深重,唐笙穿过府衙后厢的竹林,肩头染上了湿气。
方十八正在院中打拳,招式凌厉,每次出拳都带着破风的声响。
唐笙想给她鼓掌,又忧心吵着没醒的军士,只是静静观望。
方十八打完了收尾的招式,抱着水囊猛灌了一通。
“昨日怎样?”
“你怎么回来得这样快?”
两人一齐出声。
“幽州无事,辽东那边来信了,是给你的。”十八撩起挂在脖颈的汗巾擦了擦,“沈太傅那边不大好,怕是要出事了。”
“信呢?”
唐笙三步并两步,推开了房门,在十八的指点下拆开了桌案上的信。
沈长卿在信上说,她照着唐笙制定的那套流程执行,但疫病并未控制住,染疫的人越发多了。她已在军营发现几例,事态严峻,她恐走漏风声给瓦格人可乘之机,已写密折奏报了陛下。此番写信给她,是为了求援。她请求唐笙在幽州疫病控制住后,尽快来辽东一趟。
“军中有疫”,唐笙默念着这句话,心中不安。
她仔细回忆原著,没有联想到与军营疫病有关的情节。她只记得原著里说,秦玅观在疫病结束后整顿了吏治,捡便宜的海陵王作为压制封疆大吏的皇亲,办差妥当,既笼络了人心,也得了封赏。
“怎了?”十八见她面露阴郁之色,问道。
“你能同我讲讲辽东军备么?”唐笙道。
方十八取桌上烤饼的手一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唐笙说:“需要确定一些事情。”
十八叼着饼子,将烛台放在桌案中央,放饼的碟子推到桌缘,又拿起饼子挨个放好了位置。
“这桌面就是我大齐江山,烛台是京师,碟子是辽东,旁边这些饼子是瓦格人进攻时必须要攻下的城池。”十八边啃饼子边道,“你瞧这——”
唐笙顺着她指尖的动作望去。
“凹”字形的大齐疆域,辽东就像是东侧拱卫京师的屏障。饼子和碟子勾起的圆弧空缺了一大块,十八说那是过去丢掉的疆土。
“二十年前,瓦格还是分裂的三十六部,后来乌陆顺部出了个拔都延帖可汗,统一了这三十六部。”方十八道,“这‘拔都延帖’在瓦格语里是‘天与地’的意思,能得这个称号,可想而知他的能耐有多大了。”
长治皇帝御极将近四十年,早年也曾御驾亲征和瓦格人打得有来有回,可后来崇尚仁德治国,对下放纵,导致在位的最后十年吏治腐化,边塞守军亦受影响,战斗意志不复从前。
后来的隆光和庆熙二帝在位时间加起来不到二十年,却险些丢了大齐半壁江山——那凹进去的疆域正是那时丢掉的,若不是还有“凹”字中央的泰华山脉阻拦了瓦格人的铁骑,大齐将会切成两半,被瓦格一一吞并。
庆熙十一年,年迈的拔都延帖汗举全国之力最后一次进攻大齐,未曾选择辽东进犯,而是走了险峻的泰华山脉,其余部族佯攻辽东和蕃西,出其不意,大破齐军,随后挥师东向,直捣京师。
“然后呢?”唐笙听得揪心,直皱眉头。
“齐军三战三败,瓦格迫近幽州。”十八拍桌,气愤道“那几仗打得是真憋屈!”
“那些个朝臣都主张迁都,主战的又无人敢站出来提刀上阵。”
唐笙已经能想象出那样的画面了:“再后来呢?”
“再后来,陛下请命了。那些将领见大势难逆转,终于准许陛下领兵。”说到这,十八眼里闪烁着光点,“陛下在幽州城下挡住了铁骑,林将军领着黑水营从堰州过来,断了瓦格人的粮道!”
十八再次拍桌,震得饼子乱颤。唐笙更是心潮澎湃,秦玅观在她眼里已经近似救世主了。
“瓦格人没粮了,日子一久自然退兵了。”方十八继续道,“陛下领兵追击一直打到泰华山上,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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