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女帝拯救中: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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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这副病弱的躯体,是否是上苍给她的惩戒。

    秦玅观凝望着摊开的掌心,眼前的场景与梦魇时的重合。

    她双手沾满了鲜血。

    雷声掩住了她起身的动静,并未有人入内侍奉她。

    秦玅观倚榻,手边摸到了一方柔蓝色安神香囊。

    她摩挲着这料子,有些失神。

    殿外忽然传来连串的脚步声,混杂着雷雨声萦绕在耳畔。

    香囊落下,秦玅观的指节抚上了身侧的短刀,静静听着。

    闷重的声响过后,脚步声逐渐清晰。

    她听出了其中一道是属于方汀的,舒了口气。

    另一道脚步声过于拖沓,像是走不动路了似的,秦玅观辨认不出是属于谁的。

    “陛下——”方汀靠近帐帷,轻声道,“唐大人回来了。”

    “今日不是才廿四?”秦玅观微微瞠眸。

    她撩开帐帷,匆匆探出身,瞧见了被大雨浇成落汤王八的唐笙。

    “陛下。”唐笙见她面容惊诧,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事,小心翼翼道,“已过子夜,算廿五啦。”

    “我本想在城外住一宿的,住店前先到外城碰了碰运气,守城参将说您吩咐过了,我随时可以回来。端午门的将军也给我开——”

    她话未说完秦玅观便起身扑了过来,抱住了她。

    唐笙回来的路上,马蹄打滑,跌了一跤,身上又有泥巴又有雨。她僵了僵,不敢回抱着秦玅观,又不敢将她推开。

    只得磕磕巴巴道:“陛下我身上冒着寒气呢,你快松开,莫要感染风寒!”

    “滚去里间沐浴。”秦玅观鼻音很重,攀附在她身后的双手揪紧了她的湿衣裳,“不要染上风寒。”

    方姑姑早已退下,不知所措的唐笙环顾四周,心跳得猛烈。

    “我马上去,您——”唐笙话说到一半哽住了。

    颈间有温热湿滑的触感,秦玅观哭了。

    唐笙顾不得身上的泥泞和湿寒了,她抱紧了秦玅观,像是要将她揉进怀里。

    秦玅观的下颌轻磕她的肩头,像是在抽泣。唐笙听着压抑的哭声,眼眶发烫,视线模糊了。

    “去沐浴。”秦玅观低低道,“抱我去。”

    第70章

    脖颈间的温度熨烫着唐笙的心。

    她以保护的姿态托起秦玅观, 右臂托稳了她,左臂抵着她的肩背。

    秦玅观比唐笙高出了半个脑袋,圈紧了她的脖颈。

    “抱得动吗?”秦玅观温热的鼻息扫着她的肌肤。

    唐笙是真难过了, 她咬唇:“你明明很轻。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又没好好用膳?”

    秦玅观没说话,唐笙衣袍上的水渍浸透了她的中衣前襟。可她不觉得冷, 她觉得唐笙比她冷多了——她明明在轻颤, 却想用那点裸,露的肌肤温暖秦玅观。

    “雨好大。”秦玅观五指隐入唐笙发间,将她抵在自己肩上,“你身上好凉。”

    “你明明指尖都是凉的。”唐笙感受着发间的触碰,哑哑道。

    她将秦玅观放下, 好让她坐在浴池边的交椅上——这椅子还是上次唐笙回来时搬的,放在这个位置,一直没有动过。

    秦玅观月白色的中衣湿了大片,前襟沾染了唐笙身上的泥渍。

    浴池常备温水,以便秦玅观随时梳洗。

    这个时辰, 里间还氤氲着浓重的水汽。湿热包裹着身染寒意的两人,唐笙脱去脏污的外袍, 跪于秦玅观身前, 掌心渐渐暖和起来。

    她们凝望着彼此,眼眶都泛着红。

    秦玅观眸低的哀凉和醉酒那夜很像。

    “又梦魇了吗?”唐笙仰望着她,掌心落在她的双膝上。

    秦玅观颔首。

    “怪不得手这样冷。”唐笙说,“你梦魇的时候总流冷汗, 醒过来就变得很难过。”

    秦玅观揉着她的发,只道:“快去沐浴, 身上太凉了。”

    “你不用么?”唐笙枕着她的膝,好让秦玅观不用探着小臂来抚她的发, “你中衣被我的外袍弄脏了。”

    “我不嫌你脏。”秦玅观双手托起她的面颊,“你快去泡,我去取干净衣裳来。”

    唐笙听到现在,才意识到,秦玅观一直在称“我”。她忘了尊称,同唐笙说的每一句话都以“我”自称。

    “陛下?”唐笙立正下巴,枕在她膝头。

    秦玅观轻轻应了声。

    唐笙猛地抱起她,还没反应过来的秦玅观双腿夹紧了她,喉间压着惊呼。

    她将她放在浴池边,扶着她沉入池中。

    “我去取。”唐笙跪在池边,垂首望着她,“马上就回。”

    秦玅观见她仓促转身,扶着池壁抿唇笑了——这落汤王八怕她久坐冻着,放她进浴池时连中衣都忘了给她脱。

    唐笙走了没一会就回来了,手上多了两套干净衣裳。

    “方汀送来的罢。”秦玅观拉她入池,剥开她身上的衣裳。

    唐笙羞得全身浮红:“我自己来就好……”

    秦玅观罢手了,静静瞧着她墨迹。

    明明榻都滚过两回了,唐笙还是羞得打紧,连主动勾她衣带都不敢。

    “陛下今日梦着什么了,又想阿娘了吗?”唐笙问。

    秦玅观眼眸暗淡了些,她张手,示意唐笙来抱。

    这池中的热水更烫了,唐笙扭扭捏捏地靠了过去,整个人快冒烟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梦到阿娘?”秦玅观垂眸,望着怀里的人。

    “那次你梦魇叫了阿娘。”快冒烟的唐笙小声道。

    “哪次?”

    “头次牵我那次!”

    唐笙有些恼,秦玅观居然不记得了。

    那次她本来还在生她闷气,不想搭理她,是秦玅观梦魇时那声凄楚的阿娘,喊得她整个心都揪了。

    “新元日你去给太后贺岁那次。”唐笙解释道,“就那样看着二公主唤她阿娘,出门时脚步也顿了——”

    “我好心疼。”唐笙鼻尖酸了,“我好心疼啊。”

    说着说着,唐笙又掉眼泪了。

    秦玅观拭去她面颊的泪,温声道:“阿娘诞育秦承祚时出血太多,仙逝了。我那时才十二岁,仔细算来,十六年了。”

    “秦……”唐笙不敢直说先太子的名讳,顿了顿才鼓起勇气道,“我听十八说过了,他,他是个混账。”

    “他是我杀的。”秦玅观指腹摩挲着唐笙的面颊,“他痫病发作,当阳穴磕着供桌了,供桌上的东西都砸在他身上,出了很多血。”

    说到这里,她顿了片刻才道:“我杀了好多人。同你说这些,你怕不怕?”

    “哪个皇帝不杀人呢。”唐笙去啄她,似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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