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钟意: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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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还好有林哥请我吃饭,不然我来这一趟,连一餐饭都捞不着!]

    [那你认林弈年当哥]

    [别喊我哥]

    [忱哥,吃饭了吗?要给你带不?]

    [吃什么?]

    [你吃什么就带什么]

    [你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

    第 18 章   第 18 章

    这场篮球赛的结果毋庸置疑,计信大比分领先经管,取得了胜利。

    比赛中途,钟吟还是认命地给易忱送了水。

    这次他倒没有刁难人。

    又或者说,他整个人都乌云转晴。

    不过钟吟已经习惯他的阴晴不定,并没有很稀奇。

    比赛结束,易忱回来这边,接过宋绪递来的外套穿上,拉拉链时,他目光突然一顿,落在正整理挎包的钟吟身上。

    “这是林弈年那把?”

    他说的正是钟吟手上那把伞。

    但这话钟吟当然不会和他说,不然下次他能更肆无忌惮。

    几番念头滑过,她视线一转,轻咳:“不疼了。”

    易忱还不信。

    她昨天哭成那样,上面下面都是水,吓得他都不敢继续了。

    “我看看。”他说着要往被子里钻。

    钟吟打他,害羞地裹紧被子:“真的不疼!”

    “那你哭成那样。”易忱只能作罢,脑中不免又倒映昨夜她的轻泣的娇态,嗓音又哑了,“眼睛都肿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去年在她面前立的那个“我永远不会让你哭”的flag。

    尴尬地咳一声。

    不能怪他。

    是她太软,水做的一样。“钟钟,挑个西瓜。”

    回家路上,偶遇了停在十字路口卖西瓜的车,外公停下来喊钟吟。她从小就爱揽这种挑水果的活,其实未必真的会挑,只是挨个西瓜拍一拍,听一听,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钟钟?”

    钟吟盯着卖西瓜的电子秤出神。

    “钟钟!”

    “啊?哦。”回过神来的钟吟随手看向一个最近的瓜,敲了敲,甚至没敲第二个,“就这个吧。”

    经历过许多的老人家,打眼一看钟吟,就知道这闺女有心事,晚上在客厅整理针线,钟吟往脸上敷了一层芦荟胶,横瘫在沙发看电视,综艺插播广告,她的眼睛也没有挪开,外公在她连啃了三牙冰镇西瓜后提醒她:“小心拉肚子。”

    钟吟盯着手里的西瓜尖,莫名其妙地,叹了一口气,很沉很沉的。

    小小的人,哪有这么大愁事,外公笑:“一次分班考试而已,谁都有状态不好的时候,过去就是过去了。”

    “嗯,我明白。”钟吟起身回房间,光着脚,直到外公再次出声提醒,才回去几步趿上拖鞋

    竟然罕见地失眠了。

    床上罩了蚊帐,没罩平整,深夜,夜里有蚊子循隙而入,钟吟刚刚有点睡意就被打扰,她皱着眉头拧开小台灯,对着空中狂喷花露水,等蚊子没了动静,自己也被呛得咳嗽。

    心里别提多烦躁。

    怕吵到外公睡觉,只能在床单上猛蹬双腿,结果蚊帐也被蹬了下来。

    钟吟被罩在一层薄纱里,发呆几秒,被自己气笑了,干脆一手握着花露水瓶,一手挥舞蚊帐,假装自己在演唱会安可,直到“唱”出一身汗来发完疯,整个人正常多了,重新躺下,望着天花板喘粗气。

    确实是很糟糕的一天,可又不仅仅是因为考试考砸了钟吟莫名其妙地频繁想起易忱,想起晚上在汉堡店,他坐在那里看书的侧影,那影子一直在她脑袋里晃,快要把她晃晕了。

    钟吟很好奇,非常非常好奇,易忱为什么那么晚还不回家?又为什么偏偏在她离开时起了身?

    总不会是在等她?

    在汉堡店门口,他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还有,他听见她说的那句“不认识”了吗?

    每个人对于社交深度有着不同的等级认知,我知道你的名字,知道你的班级,能够在人群中认出你,但你对我一无所知,甚至极有可能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这种单方向的相识,是不是也可以称作“不认识”?

    钟吟觉得自己没有归纳错。

    她和易忱的几次短暂接触,那些他曾释放过的善意,都是因为他本就是一个善良细心的人,与她是谁无关,所以后来在学校碰到过那么多次,才会形同陌路,连一句招呼都没打过

    那么今晚的一切,只是巧合。

    钟天的烦恼好像比其他季节更加茂盛,杀不完的蚊子,总会弄脏的白色T恤,总忘记涂的防晒。

    从这一天开始,钟吟的烦恼又多了一个——易忱到底认不认识她?

    分班考试教会她不再钻牛角尖,她以后再也不敢不按顺序答题了,碰到难题也不会赌着一口气非要较劲了,可是易忱这个名字成了新的难题,她越是搞不懂,就越是好奇。

    这种抓心挠肝的好奇心快要将她淹没了。

    社交狂人钟吟同学,第一次在人际交往一事上遭遇滑铁卢。

    她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像是原本空旷敞亮的房间忽然被搬入了大型的家具,转身腾挪都增加了难度。

    可太没出息了-

    “我真的太没出息,真的。”米盈这样说。

    九月一号开学,荣城一高要求提前十天回校,适应高二新学期。钟吟和米盈因为偷买炸鸡而被主任罚跑圈,盛钟的尾巴,傍晚风起,热烘烘的。目光所及,站在操场边缘的男生正在背第二天开学典礼的发言稿,身影清清落落。

    米盈说起自己,她这一整个暑假都在悄悄“搜集”易忱的动态,比如易忱家住城西,很远,和妈妈一起生活,他平时听林宥嘉和Ed Sheeran,喜欢打网球,经常去市图书馆的自习室学习。

    米盈嫌弃市图书馆又旧又破,可易忱爱去么,她也就总往那跑,隔着图书馆排排坐的人头,远远望几眼。

    她以“过来人”自居,向钟吟传授经验:“在意一个人呢,就是会满心满眼都是他,密密麻麻那么多人,你就只能看到他一个。”

    钟吟扇着风,表示自己暂无体会,打眼望过去,操场上全是一样的校服,哪里分得清谁是谁。

    “你还没开窍呢!”米盈说。

    八月末,还是米盈的生日,延续以往大操大办的传统,今年过生日的场地安排在米盈妈妈的花店。

    当然邀请了易忱,只不过对方婉拒了。

    意料之中,米盈没有多失望。她看到钟吟带了礼物来,是之前她提过很好看的那件针织毛衣,同款,钟吟说:“我外公说这次换的毛线更好,是升级版,不扎肉的。”

    除此之外,钟吟还捧了一束花,是当年很流行的卡布奇诺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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