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春街: 320-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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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春天,斯江和景生两个人每天都在客堂间里?忙到半夜。

    景生有什?么想法什?么计划会忍不住告诉她,问问她的意?见?。她遇到专业上的困难会记在本子上等第二天北武和善让来解答。

    有时候眼睛累了,斯江会托着腮笑眯眯地?看对面忙个不停的景生,这已经是最好?的放松。景生经常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两人视线纠缠,笑得你侬我侬。

    “阿哥侬吃力伐?”

    “还?好??”

    “囡囡侬饿伐?”

    “有一点。”

    “吃面还?是吃粥?冰箱里?还?有小馄饨。”

    “面。”

    “荷包蛋还?是水潽蛋?”

    “蛋直接打?在面里?好?了。”

    景生起来伸个懒腰,下楼去煮面条。上来的时候,斯江已经帮他换了新茶,收拾出了台面。

    斯江喜欢这样的夜晚,宁静又美好?,忙碌又充实,好?像她和他已经在一起很久很久了,还?会一直这样下去,她永不会疲倦,永不会厌倦。只要一抬头看见?对面埋首工作的景生,她就忍不住微微笑。家里?人多事多,他们连亲吻拥抱的机会都很少,可是却一点也没有陌生的感觉,那种渴望像一根橡皮筋,越拉越紧,越拉越长,以至于偶尔在楼梯转角口偷偷摸摸地?紧紧拥抱一下都有种销魂蚀骨的滋味。

    当舅舅们去了云南后,景生睡回?了亭子间,两个人的工作场所便从客堂间挪到了亭子间,赶上了春天的尾巴。

    第三百三十六章

    第三百三十?六章

    今年五月很热, 一记头就上了25度。

    亭子间里的货清空了,腾出来的地方摆了两个文件柜。顾东文的那张单人?床还在?原地,每个礼拜顾阿婆照旧还会替他更换被单枕套枕巾, 这个礼拜刚换上了草席,用开水烫过的旧毛巾揩得清清爽爽, 一点毛刺都没。

    两张单人?床之?间放了张公司淘汰下来的长条旧餐桌, 斯江翻出一块旧了的红白格子布铺上, 景生从康定路划了一块玻璃回来压上, 还挺正气的。斯南一看哈哈笑,说像红房子蛋糕房。陈斯好洗干净自己喝完的可乐玻璃瓶, 在?隔壁老吴伯伯家门口偷了一枝栀子花插上。夜里景生和斯江回家一看, 嗐, 像真的一样, 腔调老浓了。

    楼上客堂间的大挂钟敲响了十?二点的第一响。老吴伯伯收录机里的邓丽君终于唱歇了“我寂寞”。

    斯江打了个哈欠,一抬头愣了半秒才想起来是在?亭子间里呢, 她看向手边可乐瓶里的栀子花, 雪白的花瓣边缘已经微微焦黄, 花心周围有两只小虫爬来爬去。

    她伸出手指去捻小虫, 笑着同景生说:“看不出斯好还蛮浪漫的呢。”

    “侬闻一闻, 哈香, 香色宁了。看呀, 有两只眯眯小额虫。”

    “我上次送花给你,还是在?希尔顿——”景生抬起眼, 凑近闻了一闻,捻起另一只小虫。

    两个人?的手指在?花瓣上相接, 栀子花微微下沉,不胜重负地飘落了两片花瓣。

    两张面孔隔了一枝花静静相对?而笑, 花到底香不香他?们一时忘记留意了。积蓄了一整个春天的热情和想念不需要火花就自燃了起来。

    斯江出了一身汗,她仰起脸竭力吸进一点新鲜空气,眼前的栀子花一直在?颤动,可乐瓶的瓶底和玻璃台面急促地撞击着,像在?跳快步舞似地不停跳动,和她的节奏同步,只是越来越临近桌沿。桌子一下下往前移,最终顶在?了空的单人?床边上,急速地摇晃着。斯江伸出手,握住了瓶身,瓶子是冷的,叶子的边缘刮在?她虎口上,轻微的痒。她闻到空气是甜的,是栀子花的香味,哈香,香色宁了。

    她闭上眼,手里的可乐瓶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让她不至于觉得只有自己一叶扁舟在?汪洋中浮沉。玻璃台面上积了一层汗水,凉丝丝地打滑,那是唯一能让她觉得凉快的地方。一只手隔开了她和桌子边,她撞在?他?掌心里,化成了那只手的一部?分。

    景生身上的汗滚烫,落在?她背上,一烫一个洞。她觉得自己像个无底洞,有风呼啸着盘旋而过,发出无声的嚣叫。她回过头,还没有表达出任何渴望和急切,景生仿佛已经完全明白,咬住了她的唇辗转吮吸。她手里的可乐瓶被粗暴地挪到了一旁,栀子花瓣扑簌扑簌地落下来,有两片落在?交叉紧握的十?指间,又粘在?了被汗水濡湿的玻璃台面上。

    ***

    景生在?淋浴间里冲了两分钟冷水澡,倒了一盆温水上楼。

    斯江已经累得睡了过去。她身下草席被汗水浸出了不规则的暗色,在?昏黄的台灯下格外暧昧。她肢体舒展,像春末夏初深夜里怒放的栀子花,娇柔又恣意,缱绻又缠绵。

    景生绞干毛巾,轻轻替她擦拭。温热的毛巾让她的眼睫颤了颤,斯江竭力张了张眼,嗯了一声,笑了笑,又闭上了眼,伸手在?他?胳膊上搂了搂。

    “覅走呀——”她呢喃着,像是在?说梦话。

    “勿走。”景生弯腰轻轻啄了啄她的唇,任由她搂着自己的左手不放。

    毛巾坠入脸盆里,慢慢沉了下去。

    景生侧身躺在?床沿的一小块空处,毫无睡意。亭子间里的燥热慢慢平静下来,他?扯过毛巾被,搭在?两个人?身上。斯江紧了紧他?的手臂,唇边的笑意还在?。

    这一切有点不像真的。景生突然?害怕起来,他?把斯江紧紧拥入怀里。

    斯江醒了。

    “啊——吾睏着了?”

    “嗯,”景生亲了亲她的额头,“对?勿起,吾弄醒侬了。”

    “几点钟啦?”

    “两点三刻。”

    斯江抬起头,咬了咬他?的下巴:“我四点钟再上去。”

    “还要伐?”

    “要撒?”斯江一怔,随即咬着唇笑了起来,弯起膝盖顶了他?一记。

    景生笑着雪雪喊疼。

    “侬勿吃力啊?”

    “越做精神越好,太?久不运动了。运动就是最好的休息,晓得伐?”

    斯江笑得满脸绯红:“那你们运动员们到底是一直在?运动还是一直休息?搞勿好了哦。”

    和斯江扯了这么几句有的没的,景生心里才安定下来。

    “刚刚有点怕。”

    “怕撒?”

    “最近太?顺利了,有点做梦一样的感觉,怕眼睛一睁,醒了,”景生笑了笑,“前年刚从北京回来,也经常有这种感觉,咦,囡囡也欢喜吾?噶巧额伐?真额伐?”

    斯江摸了摸他?膝盖上的草席纹路印子,指甲掐了下去:“痛伐?”

    “有点。”

    “醒了伐?”

    “醒了。”景生闷声笑,把她又搂得紧了点。

    “顾景生,吾欢喜侬,听到了伐?”

    “再港一遍。”

    “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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