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情薄: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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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被猛兽吓的时候,我怕不怕?”

    太后脸上的血色顿时全消。

    有些事心知肚明,直白挑开了更让她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想到这,太后更恨在殿外跪着的侯夫人,若非这个贱人在自己身边三番五次地乱说,自己怎么会一时糊涂做这种事?

    她的确不喜欢底下的许多孙儿,但对谢明蕴做的这些还都是头一遭。

    就连最不喜欢的太子也只被她罚抄过经书而已。

    “门外跪着的人,是皇祖母故意给孙女看的吧。”

    谢明蕴站直了身子打断她的思绪。

    太后头一回觉得这个孙女的礼仪不是学的好,而是很好。

    如此站着跟她说话,身上的气势竟要压过她这个太后去。

    真有几分公主的威仪。

    还聪明。

    “我猜昨日三姐来找过皇祖母了。”

    太后捏着帕子没说话。

    “皇祖母想把事情都推到侯夫人身上,便是觉得自己算计底下儿孙的事都干干净净了吗?”

    太后顿时恼。

    “你大胆!”

    “实话罢了,皇祖母,孙女以为您是敢作敢当的人。”

    谢明蕴笑眯眯地看着她。

    “还是皇祖母觉得自己老糊涂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别人借您的手做的?”

    “你别以为哀家亏欠了你,你就仗着皇后太子的势敢如此说话,谢明蕴……”

    “孙女谁的势也不仗,仗的是摆在面前的真相,皇祖母与其生我的气,不如想想若是父皇查到了,您该怎么跟父皇交代。

    我只是个公主,自然不能拿皇祖母怎么样,但您居在高位,只要能对天子交代,能对自己的良心交代,孙女也无话可说。”

    一番话落下,谢明蕴似乎是觉得厌倦了,低头福身。

    “孙女告退。”

    直到她走出去半天,太后才反应过来,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胸口气的起伏不定。

    “来人,把那个跪着的贱人给哀家带进来……”

    一句话没说完,她忽然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谢明蕴知道这事得时候已经是下午。

    紫衣在她身旁笑。

    “皇上后来命人传了太医,又把侯夫人遣送了回去,说侯夫人冲撞太后,罚在府中思过两个月。”

    这倒是谢明蕴没想到的。

    “看来父皇查到的东西也不少。”

    所以如今皇帝心中偏向她,并且借此理由惩罚了喜欢煽风点火的侯夫人,这一桩事却把她摘出来了。

    想到这,谢明蕴心头的闷火散去了些,伸手拨了拨花草。

    “对了,公主,三公主听说您回来了,忙的脱不开身,让奴婢回禀您,三日后上元节宫宴后,请您前往寿王府一聚。”

    *

    容淮安从御书房出来后,没回太傅府,反倒去了容府。

    他踏进院子的时候,恰好听到里面瓷瓶摔在地上的声音,婢女瞧见他来刚要喊出声,他瞥过去一眼,没等人通传,抬手推开了门。

    屋内砸着许多碎掉的瓷器,满地没什么能落脚的地方,侯夫人坐在椅子上,神色苍白,阳光顺着洒进来,她看见了容淮安,下意识挺直了身子。

    自那晚之后,是她和容淮安,第一次见面。

    如此在挑开了所有事实真相之后。

    脸侧被那晚的箭划过的伤还在,她面色虚弱,今日在慈宁宫跪了一遭,回来的时候都是被下人搀扶回来的。

    那晚她受了容淮安一掌,回来后又气急攻心,一个人闷在屋子里待了几天,现在的样子可谓人不人鬼不鬼,丝毫不见十日前容府门前的高贵大方。

    “你还来干什么?”

    从山下回来的那个晚上,她就知道容淮安猜到她的身份了。

    “楚姨掩饰了这么久,甚至寒鸣寺当晚宁愿易容换音都想瞒着,为何如今又不瞒了?”

    容淮安神色清淡。

    “装的厌倦了。”

    她淡淡地开口,面上的温柔之色褪去,看到他的时候眼中只余厌恶。

    “装了多久?十年,二十年?”

    容淮安语气冷了些。

    侯夫人嗤笑一声。

    “装了多久对你来说有必要知道吗?总之我害了你的心上人,又在寒鸣山下杀你,你我都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

    不死不休?

    容淮安袖中大手不自觉攥紧。

    “半年前在江南,动手的是你,你早就知道我在查,所以什么三姨娘,容溱,甚至父亲的人去江南的事,都是你的障眼法罢了。”

    “是。”她痛快点头。

    她本身是想瞒一辈子的,没想到棋差一招让谢明蕴逃走,更没想到她摇身一变成了公主,又和容淮安在上京遇见。

    这件事她本不想自己动手的,奈何从亲事,到噫迷香,都没能让他们两个撕破脸皮互相伤害,反而越走越亲近。

    可她看不得容淮安好。

    于是用徐盈的假消息把他骗走,又在太后跟前吹耳旁风,本想用万无一失的计划把他们都杀死在寒鸣山,没想到……还是没成。

    她想趁着容淮安养伤的时候动手来个一网打尽,最后却被他折了手下七七八八的人,自己损失惨重,他却还好好活着。

    “你在太后跟前吹耳旁风的时候,应当知道事情若败露,赔进去的可是自己的命。”

    “那又怎么样?”

    她眼中闪过几分厌恶。

    “只要你能死,她能死,我赔一条命又怎么样,就算容府所有人的命都赔进去,只要能杀了你,都是值得的。”

    容淮安眸子一缩,只觉有一瞬间心中闷的喘不过气。

    是什么时候开始,从小对他称得上以命相护的楚姨,竟然恨他恨到这种地步?

    他偏过视线去看一旁的窗台,没再说话。

    “但如今你没死,寒鸣寺下的一切,都只有你知道,皇上和太子知道又如何,他们查不到证据。”

    无非是太后那个贱人坏她的好事,三言两语就把她供出来说她煽风点火,让皇帝猜到寒鸣山下的匪贼和她脱不了干系。

    可她去的时候易容了,就算查到东明的人也不能全然推到她身上。

    “楚姨觉得证据很难吗?”

    容淮安反问。

    她还是太天真,若皇帝真想杀谁,需要证据么?

    无非是她身份特别,一定得有铁证才好下旨。

    容淮安笑。

    “证据而已,您当我什么都查不出吗?

    只要有,我就能查到,查不到的,我也能伪造。”

    一句轻飘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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