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养夫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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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裳先拿给了方有粮。

    “你水性恁差,往后涨水还是别来河边上踩水了。”

    方有粮接过衣裳径直夹在了腋下,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转头又与祁北南还有萧元宝道:“可惜方才我那尾大青鱼到手都给丢了,起码四五斤重!”

    祁北南干咳了一声,好小子,这时候还惦记着大青鱼。

    他低声道:“柳姐儿身上湿了。”

    方有粮恍然,这才将衣裳拿给村姐儿教她与白柳姐儿先披着。

    白柳姐儿抖着身子,还迟迟从余悸中缓不过神来,弱声与方有粮说了句谢谢。

    几人宽慰了白柳姐儿几句,瞧她实在惊吓得厉害,教村姐儿绕小路送了她回家去。

    好在是午间,外头的人不多,否则又得生出事来。

    经此一遭,大伙儿也没了心思继续抓鱼虾,拎着抓到的几尾河鱼便家去了。

    大伙儿严着嘴巴,谁也没将这事说出去。

    只是此后,祁北南再不准许萧元宝涨水到溪边上去。

    过了两日,祁北南要去书坊里还录好的书,萧元宝跟着他一同去了趟城里。

    “好心人,给点吃食吧。”

    两人坐在牛板车上,出了村子没二里路,就在官道上见着了两三个衣裳破烂,蓬着头发的人。

    “是流民吗?”

    萧元宝从板车上伸长了些脖子,瞧着路边上与人伸着双手要吃食的人,眉头叠了起来。

    祁北南见此也是眉心蹙紧:“嗯。”

    “怎这么多流民!是我们县城的人吗?”

    架着牛车的老师傅道:“外县受了洪灾的村户乞讨到咱县城里来了,这才几个人呐,县里沿街乞讨的才多咧~”

    他直摇头:“前些日子接连落雨,当街上就有病死了的,怕是有疫,也没人敢靠近,可怜得很。”

    岭县虽算不得多繁荣富裕,可地势好,受大天灾的时候屈指可数,萧元宝长到这般大都还不曾遇见过。

    这般听闻那些受灾百姓的惨状,心中戚戚然,嘴抿得紧紧的。

    他自身上翻找了一通,只寻得了几颗蜜饯,倾身放在了路边的草垛儿上。

    那流民见此,赶紧冲跑过来捡走了吃食。

    “小哥儿倒是心善,只是咱们小老百姓自家也刚够吃喝,接济不得这些受灾的人,也只能看县老爷能不能想法子安顿下些流民去。”

    牛车到了县城边上,果不其然,这头聚了好些个流民。

    抱着孩子的,杵着棍子的,一双双闪着水的眼睛望着进城的人乞讨。

    进城的村户好心的给了几颗生萝卜,竟也都抢拿了去啃食。

    沿街上更多乞讨的流民,漫无目的走动着乞食。

    街市上巡逻的官兵从往时的一行变做了四行,都配着大刀来回巡街。

    城里涌进许多的流民,怕这些人饿极了哄抢摊店,扰乱城中秩序。

    祁北南见此,心想这知县也算是好的。

    知晓流民进城许引起骚乱,有些地方官员会严守城门,粗暴将流民驱赶出城,不准许进入城间乞讨。

    昔年他外放赈灾,便遇见过官差殴打流民的,实在惨无人道。

    他牵紧了萧元宝的手,嘱咐道:“勿要乱走,也别离流民过近。”

    “许多流民可怜,可也不乏有暴徒攻击人的,要小心些。”

    萧元宝挨着祁北南,点点头。

    他望着沿街的流民,心中像是被揪了起来,心情不甚松快。

    “卖身的流民往此处来!焦员外揽奴!”

    忽的一声惊耳响,一中年男子站在四方桌上,高高提着铜锣敲动。

    人群一阵躁动,立围蹿去了不少人。

    祁北南牵着萧元宝远走去瞧了瞧。

    只见一头的空坝间,立了个大肚子的富员外,身侧有四名利索的练家子护着。

    不单如此,竟还有两个官差也在。

    祁北南听人议论道:“咱县老爷仁善,布告了榜,勉励城中的富户高门收纳这些受灾的流民。”

    “若引流民安置,到吏房过文籍,招揽流民可减少些赋税。”

    “如此太好了!可教这些流民有了去处,行走流动在街市上可怜不说,怪是叫人心中不安呐。”

    “夜里头都睡不安稳,就怕流民破门抢劫偷东西。”

    一时间议论纷纷。

    流民们流落至此,多已是不计较卖身了。

    纷纷都挤着想讨条活路,很快就聚集了一大批人。

    幸是有能手维持着秩序。

    那姓焦的员外背着手,不远不近的转了一圈,半晌才抬起手指了几个。

    被挑中的皆是些身子健全,且瞧着康健的壮力男子,恁些个妇弱,任其使劲的垫脚也未曾受员外老爷瞧上一眼。

    “官差大人,就要这六名。”

    焦员外选罢了人,客气的与守着的差役禀报。

    差役一挥手:“此番散了,另有员外相公揽人,你们再行前去。”

    “老爷!老爷!您收了贱奴吧,俺爹今朝断了气!求您赏一卷草席将俺爹安置,俺当牛做马报答老爷。”

    忽的一道身影似发了狂的野狗一般冲进了快散的人群中,直直跑去了那焦员外身前。

    他跑得忒快,将员外吓了一跳,以为是要行凶的暴徒,几个壮力家丁立马将他叩按在了地上。

    这才看清竟是个瘦得皮包骨的少年,灰头土脸的,这番被制住,他索性跪下与那员外磕起头来。

    咚咚咚,一声接着一声闷响,听得人心惊。

    须臾,那少年的额头便破了渗出血来。

    恁焦老板虚惊一场,扫瞧了少年一眼,瞅着怪是瘦弱不说,还得与之葬父,比之旁的男丁已是麻烦。

    他道:“此处已满了人,县老爷布了告示,还有的是好人家,你自留心注意别家吧。”

    “老爷,您善心便多收我一个,俺擅种庄稼,您扔我到庄间地里,定然将地给您料理的好好的!”

    焦员外被缠的烦恼,且这少年也是急傻了,商户员外受朝廷限制,便是再富贵,手下土地也不可过五十亩。

    这般自荐说擅料理庄稼,岂非是教商户心中不痛快。

    焦员外冷声道:“老爷家里没多的地与你种去,你自寻高门去种。”

    言罢,再是不理会少年,自领着壮丁和几个挑中的流民去了。

    第40章

    少年不死心的追了几步, 衙差亮了刀:“再做纠缠扰乱秩安,休怪不客气!”

    他不敢再行冲撞,只得缓缓止了步子。

    人群散去, 少年失力的跌跪在了地上, 双手撑地,失声痛哭了起来。

    萧元宝紧紧的握着祁北南的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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