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养夫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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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将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这个手炉子是小宝和哥哥选的,你带上,手冷了便暖乎一下,写字定然更漂亮。”

    赵光宗见着萧元宝捧给他的小炉子,笑着接了下来:

    “光是瞧着小炉子我这心里头便已暖和起来了,字定能写好。”

    赵光宗二月县试,四月府试。

    县试五场,府试三场,县试罢了,得了结果,便可前去州府上参加府试。

    两个月间,安排紧锣密鼓。

    县试不过小试牛刀,蒙填诗词,鼓舞为主,但凡是下了些功夫读书的,不会有甚么太大的问题。

    赵光宗自不在话下。

    考核人的还是府试上的三场,涉及策论,这才是断出读书人功底的测试。

    四月上,春颜正好。

    赵光宗持着笔,看着录在纸上的考题,激动的面容潮红。

    第36章

    府试第三场, 考题三道,论其义。

    其中有一题为: “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 如好好色, 此之谓自谦。”【1】

    赵光宗在手札之中学过一句:“格物者知之始也;诚意者行之始也。”【2】

    所言的是诚意二字,论述修身、正心的前提。

    手札中论述完毕,又触类旁通,谓之思考所应《大学》之中的哪一句。

    彼时赵光宗默想了一遍, 再前去寻答案,手札中所录整好就是今日考题中这一句。

    见着熟悉的考题,脑子中又有论述的方向, 他写字的手都微微有些发抖, 好在是先打一遍草稿再录在答纸上, 激荡的心情稍稍平稳了些, 否则字可白练了。

    他早觉得祁北南给他的手札妙, 学得很认真, 确也没想到会这般妙。

    难怪他与自己言说潜心读学手札, 自有好处, 这好实在太好了。

    他现在觉得祁北南简直就是真人神仙变的,若是以前他对他的敬佩只有六分, 时下俨然就是十分了。

    县试上考题简单,前头几场皆按部就班, 独是最后一场考了《孝经》上的内容,不少考生便因未曾读此书, 在头一场上栽了跟头。

    偏生祁北南就送了他一本, 他翻读了两遍,谁成想县试上就遇见了。

    彼时他也只当是运气不错, 如今再看来,哪里是他运气好,分明是祁北南料事如神。

    他真的无复言说心头的感受。

    赵光宗起了信心,笔下生风,余下的考题答得亦是通畅。

    四月十日上,考毕的赵光宗自磷州城返还岭县。

    他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与到县中接他的里正夫妻俩回村上,人还没至家,先奔了萧家。

    再见着祁北南,他高兴的说不出话来。

    跑上去紧握着人的双手,一双眼睛盛满了光彩。

    祁北南正在院子里整拾柴火,一道身影跟兔子似的便蹿了进来,定睛一瞧,竟是月余不见的赵光宗。

    瞧着奔波赴考,清减了一圈的人,精神却好。

    他眉心舒展:“你这是考试考得痴傻了不成。”

    赵光宗道:“已然快痴了!你老实与我说,你究竟是不是真人神仙变的!”

    祁北南失笑:“那可说不准。”

    “要是真人神仙,可就不会怕炮仗了。”

    萧元宝抱了柴火到灶下,闻见声音跑出来,见着是去赴考月余不见的赵光宗,愉声喊道:“赵三哥哥。”

    赵光宗见着萧元宝,笑着答应了一声,不解道:“甚么炮仗?”

    萧元宝道:“村子里田伯伯家买了大黄牛扎鞭炮,哥哥不晓得从路边过,身上都起了冷汗呢。”

    祁北南捏了萧元宝的的脸蛋儿一下:“你是一点脸面不给哥哥留是吧。”

    他转看向赵光宗,道:“悄摸儿声儿乍的就起了鞭炮声,吓我一跳。快进屋吧,说说这回的考试。”

    三人这般一道进了屋去,赵光宗将考试的事情兴奋的说与了祁北南听。

    祁北南笑道:“虽是我父亲录题巧压了个准,可也是你读书刻苦的功劳。书札六七册,你若懒怠不曾细读,囫囵翻看了去,也不会记得这题目。”

    他编写手札的时候便是想了这茬,若尽数把题摆在上头,岂非是舞弊,择上一二考题换题目辨析,作为延展放于其间。

    要是赵光宗读书用功仔细,自能得其妙处,若不用功,也只当徒劳。

    事实便是,赵光宗不负他的用心。

    “此番,只静心待着出成绩便是,你来回奔忙赶考,人都瘦了。结果已然在那摆着,放宽心等是此结果,提心吊胆也还是此般,只管好生歇歇。”

    赵光宗点头:“我也是这般想的。”

    言罢,他将从磷州带回来的礼品送与了祁北南。

    “我还是头回去磷州府,考罢逛了一逛,府城上当真好是热闹。街市宽敞,店铺奇多,随意捡买了一二物品。”

    他给祁北南捎了一支羊毫笔,一块檀木镇尺。

    本想再买一方松烟墨送于祁北南,以谢这些年月上他对自己的帮助,只一问价格,小小一方松烟竟要三贯钱。

    前去磷州他爹娘,乃至外祖都给了不少盘缠,可三贯钱的墨还是囊中羞涩了些。

    于是只带了笔和镇尺,外在又给萧元宝带了一只花口杯。

    “磷州糕点吃□□致价贱,我想着宝哥儿定然喜欢,说与他带些回来。只是天气暖和起来了,那头回来得几日功夫,只怕在路上颠簸散了不说,又还坏了味道。”

    赵光宗道:“我瞧磷州民窑出的盏子也甚是精美,釉润色匀,便给宝哥儿捎了一只自觉着不错的,瞧瞧可还喜欢。”

    萧元宝小心启开四方的木盒子,只见里头躺着只天青色的盏子。

    盏口是花瓣弧形的,握在手间冰凉又细腻。

    哪里似家中的土陶碗盏,粗糙不说,毫无样式可言,他一眼就喜欢上了。

    “谢谢赵三哥哥!”

    萧元宝轻轻摸了摸盏身,圆溜溜的眼睛发亮:“从未见过这般漂亮的盏子。”

    农户人家多用的都是陶碗陶碟,他都没如何见过此外的好叠盏,怎能不稀罕。

    虽常受赵光宗捎带些东西来,他考试还从州府大老远的为他们带东西来,祁北南心中还是怪慰贴:

    “难为你前去赴考,已是受累,还挂记着与我们带礼物。”

    赵光宗道:“一些小玩意儿,你们不嫌便好。”

    短别重逢,几人都怪是欢喜。

    过了得有半月的模样,四月末,县里童考才放榜。

    当日一早上,学政府外便聚满了人等榜。

    小地方上,童考最是热闹。

    因着参与童考之人最为多,越是往上的考试,人数越少,自然来等榜单的人便不那般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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