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与恶犬: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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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的,等另外几路反应过来,北戎军队已逃之夭夭,甚至连战利品都未收捡。

    这也就罢,就在几路禁军人心惶惶,纷纷猜测北戎到底有多少援军之时,北戎三皇子慕容兴吉,再度领兵突袭了另一路禁军,自此合围圈被击碎。

    之所以没跑,全因朝廷下了死命令,让他们负责拦截阻击北戎军。

    可惜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北戎铁骑犀利,这些日子永安军等几路禁军早已见识到了,之所以能不失士气,全靠人多且合围之势已成。

    如今合围不成,几路禁军死伤惨重,其麾下的兵卒根本没有战力,经常是甫一接触后看见伤亡,便随之崩溃转身就跑。

    几战打下来,非但没能阻击北戎军,反而伤亡越发惨重。

    而北戎军也彻底学聪明了,又改回之前的打法,借由骑兵的机动性或围剿或突袭大昊军队,犹如痛打打落水狗,一番秋风扫落叶之下,大昊节节败退。

    十二月八日,北戎攻下赵州,继续往前推进,磁州也被拿下。

    北戎军仿佛打了鸡血也似,似乎根本不会疲累,一路推进,赶在年关之时,相州失了大半,战线推进到卫县附近。

    若是卫县再失,下来就是汲县。

    汲县就在黄河北边,若依旧不能阻拦,待北戎军渡过黄河,上京就近在咫尺。

    朝廷连发诏令,召远在太原的权中青速速回京。

    杨變想骂已经没有力气了,这阵子不知骂了多少次。

    元贞何尝也不是如此。

    如此大好的战机都能失利,反而被人打得抱头鼠窜,伤亡惨重。她对大昊的失望已经达到顶点,正在考虑往何处转移之事。

    战局不利,谁都没有心思过年,往年热闹宫筵不断的皇宫,今年也是罕见的清冷。

    过了正月初十,按往常惯例该是为上元节准备了,可今年的民间也不若往日热闹,人心惶惶的何止一两人,甚至已经有人准备南逃。有那些商贾,已经在悄悄转移身家货物。

    不过大多数人,还是觉得被各路禁军拱卫的上京是安全的,北戎铁骑再是厉害,也打不到上京来。

    权中青就是在这时候回京的,由于民间也知晓他是目前唯一能打退北戎军的将军,甚至与对方打得有来有往,守住了太原。

    因此他的回归,引来无数百姓蜂拥而至,都觉得权少保的回归,定能一改大昊颓势。

    外面如何且不提,等权中青进宫后又回到去权府,已经是深夜了。

    而此刻权府里还有人等着。

    不光权简夫妻在,杨變带着元贞也在。

    多日不见,权中青似乎更瘦了,高大的身躯就只剩了个骨头架子。平时穿着铠甲还不觉得,脱了铠甲愈发骇人。腿脚也似乎受了伤,行走时有些迟滞。

    权中青妻子早逝,如今身边也就一个老妾。

    老妾见老爷回来成了这样,哭得像个泪人,还是权中青皱眉挥手,让人将她扶了下去。

    “义父。”

    “爹。”

    后面的裴淼和元贞跟着行礼。

    权中青大手一挥道:“不用多礼。”

    又提起长衫下摆,来到主位上坐下后,方道:“圣上派我去汲县整顿军务,定要将北戎军阻在黄河之北,我明日就要走。”

    权简不甘道:“爹,你难道不在家中歇几日?你刚回来,身体怎么受得了?”

    权中青虽是可见憔悴,却还算有精神头,似乎再度出山,让他又恢复了往日的风采。

    “歇什么?我能歇,北戎会歇吗?”

    他喝了一口茶,皱眉反驳道:“北戎一鼓作气,不顾后路的南下,就是打着将大昊的军队都打破胆子,打寒所有人,就没人再能阻他们的意图。如今这天气,黄河结冰,往日还能权当天险用,如今可当不了天险,所以汲县一定不能丢。”

    “可军中无士气,又岂是爹你一人能重振的。越靠近上京,禁军越是面子光,里子酒囊饭袋,难道爹你不知?都是纸糊的货,若真有个万一,爹你一个人能撑住?”权简急道。

    “撑不住也要撑!汲县背后就是上京,若是让敌人打过黄河,上京城里几百万百姓怎么办?”权中青说得斩钉绝铁。

    “我知道爹看重百姓,觉得百姓无辜,可光有爹你一个人顾全大局,又有何用?!”

    权简忿忿道:“为何早不将你召回?之前定下合围之计时不将你召回,至今敌人逼到门前,他们知道召回你了。之前那么好的战机,他们你争我抢生怕便宜了别人,如今贻误了战机,被人打得抱头鼠窜时,想到找爹你回来收拾烂摊子了?”

    这还是一向笑脸迎人的权简,头一回言辞如此犀利。

    至少元贞是头一次见到。

    权简在那边言语激愤反对权中青前往汲县,这边裴淼却是目含担忧地看了元贞一眼。

    元贞自然明白其中含义,说到底她是皇家公主,如今权简却当着她的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她也没说话,只是安抚地拍了拍裴淼的手。

    裴淼瞬间明白了,转过来握紧她的手,紧紧地握着。

    “爹,我们回西北吧,不管这烂朝廷烂摊子了,就算回西北后什么都没了,还有水儿他爹他兄弟在,总能保个安稳。”权简哀求道。

    看着幼子,这是他仅存的儿子,虽然还有几个孙儿,到底权中青在家时候少,身为祖父也少与孙儿们相处,感情自然不如自己的亲儿子。

    “傻孩子,爹就算不看重朝廷,总要看着百姓。你都说了那些人不顾大局,若真让北戎打进来,百姓何辜?爹就这一条老命,泼上也就泼上了,将军哪有病死在榻上,只有战死在杀场上!”

    权中青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孩子长大了长高了,不能像以前那样拍头了。

    杨變一直没有说话,可他的气息却越来越粗重,眼睛也越来越红。

    “我跟义父一起去!”

    几人都看了过来。

    权中青也看过来,笑着摆了摆手:“勿要说这种无用之言,我在外,你必然会被留在京中。再来,就当我自私一回,若为父真有万一,你到底是个火种。”

    之后,权中青就不再愿意听他们多说了,将他们都赶走。

    说自己刚回来,即便要走,也得吃了饭换了衣,还有方才的老妾,到底陪了他几十年,总要安抚一二,自然没功夫搭理儿子们。

    走出正院时,权简和杨變皆是情绪低沉,却又紧握双拳。

    裴淼和元贞对视一眼,各自拉着丈夫归家安抚。

    他似乎把所有不甘愤怒都发泄在这了。

    帐子低垂,灯光昏暗。

    元贞只觉得自己被汗水浸透了。

    热,前所未有的热。

    渴,前所未有的渴。

    她就仿佛一颗被榨干了汁液,已经被反复挼搓,却还企图榨出更多汁液的石榴。直到她被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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