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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京港回信》 40-50(第17/33页)
咳了声,到底选择老实交代,“很好闻,可以给我尝一口么,就一口。”
他委实太高,她出于本能,下意识微微垫脚,莹润的唇在靡靡月光下一张一合,像是在引.诱人犯.罪。
男人饱满的喉结神不知鬼不觉滚动了一瞬,呼吸烫了三分,脱口却是果断拒绝:“不可。”
“为什么?”施婳俨然不甘,眼睫眨了又眨,细腻的鼻尖皱了皱,“难不成这烟会上瘾?”
男人幽深的瞳仁忽明忽暗,倏而火光乍起,倏而又遭强行压制而归于寂灭。
少女对此丝毫不觉。
她只想尝尝和他一样的烟味罢了。
男人却并没有松口的迹象,一改平日的纵容,良久方才淡声道:“嗯,会上瘾。”
不远处,黑色劳斯莱斯终于疾驰而来,在院前稳稳泊下。
施婳耸了耸肩,乖巧地上了车,倒也没再坚持。
贺砚庭说这烟成瘾,她便也没质疑,只觉得奇怪,既然成瘾,为什么他还要抽,难不成是已经有瘾了?
吃饱餍足,满肚子的膏蟹。
她倚在真皮靠背上,渐渐犯困。
混合着潮湿茶香的烟草味逐渐淡却,夜愈深了。
具有成瘾性的东西,令再克制端肃的人也濒临溃败。
迷迷糊糊眯着的人并不知晓,上瘾的并不是烟。
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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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长劳斯莱斯已然沉稳驶去,一双透着浓浓水意的柳叶眼却挪也挪不开。
今夜,梁瑟奚也同友人在这间私房菜馆用餐。
刚空运来的蟹,最传统地道的京式全蟹宴,她回国之前就总惦记着这一口。
这会儿饱了口福,心情却沉了下去,一时半刻好不起来了。
她亲眼撞见自己的心仪多年的男人深夜密会一位年轻女子。
而这位年轻女子不是旁人,就是她认识的施婳。
那个周燕临口中,贺砚庭的……前任侄媳。
这其中的辈分伦理关系简直剪不断理还乱,但梁瑟奚已经不感兴趣了。
她只知道,她亲眼看到贺砚庭将自己的西服外套披在施婳身上。
彼时,他眼底的温柔款款,分明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算起来,从哈佛结缘,她与贺砚庭相识也有近十年了。
十年来,在贺砚庭的视角里,或许与她不算熟悉,但于她而言,他却是熟悉到不能更熟悉的存在。
从十八、九岁的少年岁月,到如今二十八岁高不可攀的上位者,几乎是一个男人成长最显著的阶段,他的变化不可谓不大。
梁瑟奚默默观望了这样久,却从未见过他对一个人……无论男女,如此温情关切,体贴备至。
她不是没想象过他身边或许终有一日会出现女人,但这画风与她想象的未免相去甚远。
那样一个仿佛众生皆为蝼蚁的男人,原不该是这样。
梁瑟奚的心情着实复杂。
她身侧的友人商洛宁耸了耸肩,倒是露出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喏,我一早同你讲了,施婳这个女人不简单的。”
商洛宁是商华地产的千金,更是梁瑟奚的发小,两人交情很好,不算塑料。
自打上回梁瑟奚从施婳口中骤然得知贺砚庭隐婚一事,连夜跑到商洛宁跟前,不仅拉着她彻夜喝酒,还暴露出明显失魂落魄的情绪。
商洛宁那时起就觉得不对劲,她果断同梁瑟奚说,这个施婳,必然是对贺砚庭有意思。
还劝她不必太把施婳的话当真,她俩是情敌,谁会蠢到对情敌的话尽信。
彼时梁瑟奚是不太信的,因为她着实没觉察出施婳有这样的苗头。
她不是贺珩的前女友么,算起来是贺砚庭的堂侄媳,辈分也对不上啊。
何况她今年才大学刚毕业,二十出头而已。
贺砚庭年近三十,怎么都不至于对侄子的小女朋友动心思。
所以这些日以来,她对施婳的话信了七成有余。
她从施婳身上觉不出任何敌意,于是理解为她是真的了解贺家内部的某些隐秘,不希望她浪费时间,故而才告知了她。
当时就被商洛宁嘲了几句。
如今看来……怕是被言中了。
商洛宁抽了抽唇角,笑得讽刺:“什么隐婚啊,怕是贺家这位养女近来攀上了新家主的大腿,生怕别的女人觊觎,她故意那样说,就是想断了你的念想。她同贺珩的瓜我才刚吃完不久,没想到又有新瓜,还这么大。”
梁瑟奚整个人情绪低迷,半晌都没有接话。
商洛宁拍了拍她的肩,宽慰:“瑟奚,你也别太伤心,她区区一个养女,贺砚庭也就把她当个玩意儿罢了,她拿什么和你比?”
/
次日午后,西郊。
鲜少有人知道,京北西郊外有一处隐秘的高尔夫球场。
隐匿于山脉间,这里草坪翠绿,宁静清幽,远离京北市中心的喧闹声嚣。
因为是会员制,入会门槛极高,不是达到资产就可以,开业已久,来来往往客人依旧不多,皆出身自各界顶豪世家。
贺砚庭刚打完一场,球杆顺手丢给了紧跟身后的球童,长腿阔步,返回俱乐部私人会所。
围观人群俱是暗暗喟叹,打完整整十八洞,高强度运动量,他下场时却面无波澜,仿佛不费吹灰之力,这体力值,不可谓不令人惊骇。
会所内,簇拥在贺砚庭身侧的多是熟面孔,落座也是严格依照身份高低,没人敢过分上前靠近。
距离他不算远的一处沙发,坐着的是今日同他打球的拍档。
从港城远道而来的宋鹤年,近几年荣登港城首富的宋家太子爷。
鲜为人知,宋鹤年同贺砚庭私交不错,这回宋鹤年专程来京,也是同贺玺有重要合作需当面洽谈。
一位是港圈大佬,一位是京圈人人仰之鼻息的大人物,这两位谈事儿,周围没人敢吱声的。
直到约摸过了半个多钟,正题结束,宋鹤年才勾了勾唇:“贺董,有位老友同你引荐下。”
能让宋鹤年如此郑重其事的,贺砚庭也撩了下眼皮:“边位?”
宋鹤年极其俊朗的面庞挂着慵懒笑意:“系我一位义妹,都算系你个旧同学。”
他抬了下手,有人应声而来。
贺砚庭转过脸,眸光不咸不淡。
来者分明是梁瑟奚,她今日穿着芋色马甲,叠穿纯白polo,下搭灰蓝格纹半身裙,脸上的妆容也清丽,比平日的装扮更稚嫩些,颇有球场上的青春活力。
宋鹤年是受人之托,话带到了,他也不掺和。
不急不缓起身离去,他的随行秘书及贴身保镖也一道涌出。
偌大的俱乐部会所,不知何时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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