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实在不知怎么疼你(清穿):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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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今晚的主题绝不?是感谢,她对我别有所求。想必是为了伸冤。

    既然敢来?,我就没打算袖手旁观。不?然女性保护组织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聂姑娘,之?前你藏起?我的印章,保住我的官声和前途,对我也?有大恩,我今晚应邀,本就是来?道谢的。刚才出手相助,也?不?全?是为你。严三思是我的同僚,虽然他人?品不?佳,但对我帮助不?少,我不?能看他堕入深渊。”

    事实上,我最在?意的是,如果巡视官杀了人?,我们整个团队的工作就可能被全?盘否定,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身为团队长的雍亲王也?必将?遭到?康熙的苛责,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以我说这句话?是为了提醒她,别把严三思逼得太紧。

    她微微一摇头,“大人?是为救我才落下印章的,何?况还是廖小爷的朋友,于?情于?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原本应该立即还回去,可我怕污了大人?名声,不?敢贸然拜访,也?不?敢随便交给别人?,只能偷偷藏着,苦等廖小爷来?。在?我认识的人?里,只有他是您的朋友,也?只有他人?品忠厚,不?会害人?。”

    哈,忠厚这个词,放在?廖二身上还挺违和的。

    “至于?严三思……从前我以为这世界非黑即白,除了好人?只有坏人?,家破人?亡后才知道,我爹蒙冤而?死,吃的就是嫉恶如仇的亏。大人?年纪轻轻,却比他活得通透,将?来?一定能走?得比他更高更远。”

    说到?这里,忽然话?锋一转,“只是,我想为父伸冤,就不?得不?威胁严三思。

    六年了,我爹从前的知交好友,或因求情被贬,无力帮忙,或为明哲保身,不?肯重提旧事,还有的直言聂家已无男,就算洗清冤屈,也?没有意义,更有甚者骂我活着败坏我爹的名声,让我赶紧去死。

    没人?能帮我。严三思口口声声说要补偿我,可只要我一提伸冤他就变脸。他这个人?虚伪自私薄情寡义,只把前途看作生命,我只能以此要挟,才能逼他就范。”

    她仰头望向我,泪水汨汨而?出,“大人?,我活着没有什么指望,只想作为良人?去死。请大人?给我指条明路吧!”

    我叹了一声,问达哈布要来?手绢,擦着她的脸道:“我是做慈善的,但不?是普度众生的菩萨。我只救那些?敢于?自救,并有智慧自救的人?。说白了,我会站在?岸边,给落水者伸一只竹竿,而?不?会跳下江去救人?。今晚,你不?光成功要挟了严三思,还把我也?算计进来?——别急,我的意思是,很欣赏你的筹谋和手段。我愿意助你。”

    她喜极而?泣,泪水再次决堤。

    “可是我有个条件。”

    她以为我要什么,目光一聚,急切道:“大人?尽管提,只要我有……”

    “如果得偿所愿,你得好好活着。玄宜慈善女性保护组织在?江南需要一个话?事人?,作为受益人?,你就是最有说服力的活招牌,我要你把组织发扬扩大,像我帮助你一样,帮助其他受苦受难的女性。”

    她一愣,眼神慢慢变得柔弱闪躲,“不?,我不?行,我……”

    我拉着她的手将?她硬生生拖起?来?:“看着我,告诉我,想不?想堂堂正正地站起?来??想不?想不?再依靠男人??想不?想杀死顾鹏程,让辜负你的男人?身败名裂?”

    “想!”这一声回答没有任何?迟疑,湿润的眼睛里燃着小火苗。

    “在?你救赎别人?的时候,别人?的力量,会叠加在?你身上。积少成多,聚沙成塔,总有一天,你会变得坚不?可摧,还可以一呼百应。就像我一样。”我拍拍她的肩膀,“你曾经死过,更在?绝望中苟活了六年,你的勇气直比越王勾践呢!相信自己!”

    “大人?……”她紧紧拉着我的手,只唤了我一声,就死死咬着下唇,眼下的肌肉却一直在?颤抖,泪水滂沱,妆早已哭花。

    待她平静下来?,我才拉她坐下,为她分析道:“你父亲的案子固然很难,但也?不?像严三思说的那样毫无可能。

    皇上的脸面固然重要,但江山社稷的安危一定更重。只要把这件事上升到?足够的高度,就可以直达天听。

    上次我跟你说过雍亲王的为人?,这次不?再赘述。其实朝中还有一些?大臣,至今提起?聂公,还满是惋叹唏嘘。最重要的是,巡视团正好在?这里,只要你父亲是清白的,过去的账目一定能被捋清。国库银究竟去了谁的口袋,也?会真相大白。

    关?键在?于?,能否说服雍亲王重提此案。你去敲登闻鼓,不?能仅站在?伸冤的角度,要站在?国家利益上,把背后的蠹虫拉出来?。”

    上次她提起?嘎礼和背后的皇子,这种组合,固然令人?忌惮,但若用在?皇位之?争中,却是一个能掀起?满朝血雨腥风的深水鱼雷。

    聂冰卿听完静静地思索了一会儿,犹豫道:“其实我今天把大人?约来?就是想交给您一些?东西。”

    她看了眼达哈布,似乎有所顾及。

    我道:“这是我最信任的人?,不?必避讳。”

    达哈布机警凌厉的眼神微微一怔。

    聂冰卿则不?疑有他,快速一点?头,起?身退到?门口,脚尖挨着脚后跟,往前走?了十来?步,然后用发簪翘起?地砖,从下面取出一个小臂长短、手腕粗细的竹筒。

    打开竹筒,从中取出一个卷成长条的油布小包。包裹外面的棉线系了死扣,似乎从封存至今,从未打开过。

    她毫无顾及,利索地咬断棉线,展开油布,献宝似的将?里面的东西呈献到?我面前。

    是一封信。

    我没有贸然去接,甚至下意识往后撤了撤身子,谨慎地问:“这是?”

    “当年我父亲被陷害,并不?全?是因为阻拦噶礼横征暴敛,而?是因为发现了他侵吞国库银的证据,并截获了一封信。父亲出事前,把证据和这封信交给了老家的一个亲戚。原本我是不?知道这件事儿的,半个月前,那位亲戚找到?我,把这封信交给了我。他说,这些?东西藏不?住了,京城来?人?了,他要把证据交出去保命,这封信留给我做护身符。可是第二天,他的尸体就飘到?了桃花渡口。”

    她暂时把信撤回去,不?安地看着我:“大人?,以我的处境是保不?住这封信的,可写这封信的就是您所说的蠹虫。”

    半个月前,京城来?的人?。除了八爷,我想不?到?别人?。

    嘎礼,董鄂氏,满洲正红旗人?,开国五大臣何?和礼四世孙,历任内阁学士、山西巡抚、右副都御史、户部左侍郎,康熙四十八年升任两?江总督。当年废太子复立,一干皇子被激发的野心却再也?压不?下去,想来?朝中应该暗流涌动,拉拢他的人?肯定不?少。

    和亲王、郡王相比,八爷只是个贝勒,母族又没什么实力,根本不?占优势,所以要亲自写信,主动结交。

    这封信,一定很露骨,直白,涉及钱权交易,能让好不?容易翻身的八爷,彻底趴下。

    是个烫手山芋啊。

    我闭上眼捏着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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