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实在不知怎么疼你(清穿):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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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一行人安置在广源寺,为我们?隔绝风雪,不嫌我形容怪异,让我听他讲经。我却恩将?仇报,亲自泼他一身寒凉刺骨的?冰水。

    “对不起。我内涵不够学识不精,无法从教义上说服你,只能通过这种?卑劣的?手段……”

    “无需道歉,你未曾非诽我谤我,所言皆为事实。”他一眼都没看我,还没听完我的?话?,就将?头转过去,面对着风雪。

    风雪吞了他嘶哑疲惫的?声?音,只剩一声?苍凉的?叹息:“今日输的?不是佛,是我。”

    我目送他上车走远,心里既难受又失落。

    “人人都知道猫哭耗子是假慈悲。论道就如战争,不拘于形式,赢了就是赢了,就要大大方方享受胜利,黯然神伤除了让人酸你做作,别无实际用处。”

    冷不丁一道沉稳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试着调整表情,却怎么都笑不出?来,最后只得哭丧着脸转过身,“王爷,您怎么在这儿,您不是喜佛厌耶吗?我们?胜了,您应该很失望吧?”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你当?我为什么给你放假?”

    雍亲王裹着斗篷戴着雪帽,半张脸掩在阴影里,嘴角却微微上翘着:“本王何曾说过喜佛厌耶?本王厌的?乃是个别传教士,正?如白晋所言,寺庙里亦藏污纳垢,多的?是披着僧袍的?畜生!何况和尚多了不事生产,确实不利建设‘大美清朝’。”

    也许是因为自我厌恶,我不假思索地说:“我说那些,不是为了讨好你们?。”

    雍亲王露出?惯常的?‘我早将?你看透’的?表情,嘴角往下轻轻一撇,旋即道:“你穿的?少,快回去吧。”

    我默默地转动脚步,他却道:“传教士们?都得走回去,天色晚了,你别和他们?一道,免得惹人非议。我让刚果儿送你。”

    大约是没想到论道会论到这么晚,雍亲王带出?来的?是马车。

    刚果儿是一个身高将?近两米的?雄壮汉子,毛发非常重,整个人都毛茸茸的?,看上去像个熊。

    他从马车上解下一匹马,放好马鞍,然后把缰绳递给了雍亲王。

    “好好珍惜,坐一回少一回了。”雍亲王上了马,瞟了眼他的?豪华大马车,朝我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一骑绝尘消失在了雪幕中。

    上车离开之前,我去找白晋和安东尼等?传教士告别。

    白晋吃了点东西?,面色恢复了一些。他挥退其他人,单独与我说了几句话?。

    “你今天的?最后一击为天主教赢得了喘息之机,我要感?谢你,明日我便将?钦天监所有?传教士召集起来跪请皇上彻查所谓的?‘强%奸案’,儒臣阻力既减,相信陛下会还我们?一个清白。

    但你应该知道,今日你给自己树了很多敌人。

    中国的?士大夫重义重名,轻利和命。他们?把女?人当?成男人的?附庸品,只是繁衍后代的?一个载体?。女?人当?官或参政,在他们?眼里等?同于男人做的?不够好,是莫大的?耻辱。他们?容不得女?人比他们?强,更别说被女?人羞辱。为了面子,他们?什么都能做的?上来。

    你务必要小心。幸亏你现在住在贝勒府,最近最好不要出?门,等?风声?过去再说。”

    我怔了怔,心底生出?一丝凉意。

    雍亲王让他的?贴身侍卫刚果儿送我回去,不只是天色晚吧?他预判到会有?人对我不利了!

    会有?人刺杀我吗??

    一直到贝勒府门口,我这颗悬着的?心才放下了。

    不巧的?是,十四贝勒也才回来。见我乘雍王府的?马车回来,自是一阵阴阳怪气。

    “你救了老四的?命了??他怎么舍得让刚果儿跟着你!”

    我将?今日发生在松鹤堂的?事情与他简单说了一下,他一听面色便凝重起来。

    先把我训斥一顿,说我闯大祸了!

    接着又喜滋滋地对我挤眉弄眼:“知道向我求助,说明你命不该绝。你这些天乖乖待在家里是最安全的?,非要出?门的?话?,我让戈尔代和苏和泰跟着你。但你顶多去昇平署,别的?地方就别乱走了。”

    “真有?这么可怕吗?这可是天子脚下,难道还能当?街行凶不成?”

    十四伸手在我脑门上不轻不重一戳,嗤道:“你就是个憨大胆儿!文人杀人不用刀,亮刀子的?倒还好对付。”

    “那他们?会怎么对付我?”

    十四刚想说,又咽了回去。趁我忧心,揽着我的?肩膀朝怀里一带,信誓旦旦道:“有?我,你怕什么!”

    接着朗声?喊人把饭菜送到缈琴院,非要和我一起吃。

    我平时吃饭就一个小方桌,顶多能放两三个碗碟。

    他一来,送菜的?还得夹个长条桌。

    两个桌并在一起,密密麻麻地摆了十几个菜,让人难以抗拒。

    他却十分挑剔:“缈琴院怎么这么旧!桌椅也咯吱作响!开春后得好好翻新一下,一应家具装饰都换新的?,院子里多种?些花,再搭一个秋千。”

    我没搭话?,反正?又不是我的?房子。

    他坐在我对面,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壶酒,指着眼前的?酒盅,笑眯眯吩咐:“给爷满上。”

    我知他喝醉了什么德行,坚决不从。

    他好言劝道:“不多喝,就两杯。一是,补一个年夜饭,你看,这是你在大清过得第一个年,叫老四那冷心肠的?坏坯子给支使到客栈,孤零零得过了六天,怪可怜的?,我是你男……我是你的?学生,对你照顾不周,多有?亏欠,第一杯当?补偿。第二杯,庆祝你们?今日论道得胜。”

    他这个人的?耐心,顶多只有?三秒。先给个好脸,要是不顺着他,立马就翻脸。

    他要是真想喝,我肯定拦不住,思忖再三,只能想了个相对安全的?法子。

    我与他商量道:“你看这样怎么样,你这两杯既然都是为了我,那么我来喝,你就别喝了。”

    自他出?宫建府,在外面耀武扬威,在家里说一不二,估计极少被拒绝。所以下意识的?反应是皱眉拍桌子,手都抬起来了,忽然眼睛一亮,叫道:“好!就按你说的?。”

    说着把酒盅推到我面前。

    这是一个白地蓝花瓷酒盅,一杯容量大约是二两。

    以我的?酒量,喝两杯,小脑可能会被麻痹,行动不太利索,但不至于醉得失去意识。换言之,不会失控发酒疯,也不会神志不清任人摆布。

    喝酒之前,他说起明朝曾有?一次佛耶论道,当?时天主教会刚来中国,还没找准定位,想学佛教向下层百姓渗透,于是发起了论道邀约。

    那时候他们?对佛教了解不多,不知道佛教大宗和上层贵族交往很密,所以输的?一塌糊涂。后来,他们?总结教训,改走上层路线,用西?方科学和文化打动皇帝。这个路线,一直沿用至今。

    而朝臣对传教士这个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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