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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我不是故意成为皇后的》 70-80(第14/22页)
一样随意。
这会儿方宥丞不在,他便连装都不装了,又恢复了往常对不听话的病人吹鼻子瞪眼的模样,连侯府如今的主人也敢赶。
只见陈无伤摆了摆手, 道:“侯爷的身体还没好。不想死的话, 记得每天吃药。”
柏若风一扯唇,还没来得及说话。陈无伤拿着吃了半截的药材指着他, 毫不客气地补充道:“诶!听见没有?你这小子要是误了我的清誉,回头下边见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柏若风低眸笑了笑, “这些日子神医费心了。”
又是毒药,又是坠崖,又是小妹的眼睛和腿伤。这一来一去的,若不是有陈无伤在, 他们几条命都回不来。
柏若风深知陈无伤的本事, 知晓神医面冷心热,真心朝他拱手道谢, “往后小妹的身体,还得仰仗神医。”
陈无伤摇摇头, 撸起袖子抬起手指,正要说教一番不听大夫话的病人。
没想到元伯快步走过来, 朝柏若风耳语一番。
府内竟来了客人?柏若风他收好药瓶, 思索一二,和陈无伤道别后, 赶去招待客人。
元伯把客人引至院中凉亭,备了水果糕点。
那人背对着小路而站,腰板挺直,锦衣华服,正打量着墙角的爬藤植物。
柏若风挥挥手,示意元伯下去后,才阔步走过去,扬声道:“段兄,好久不见啊,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两人上一回见,还是在解决欧阳闲的事情时。没想到就在他即将随使团离京前一晚,段轻章竟会来寻他。
段轻章转过身来,朝他淡淡一笑,“没风我便不能来么?说起来,侯爷上回离京时,我也去离亭相送了。”
柏若风停住脚步,回想了一阵子,恍然记起是有那么回事。只不过他印象里送别他的多是段大哥,而不是眼前者为‘段轻章’。
说起来,他们二人并不算熟悉。他曾在段轻章入京时为对方引荐过段大哥,后来一系列事情,却并非他能插手的了。
“所以你是要来为我饯别吗?”柏若风对此感到惊奇。
段轻章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随意地抬手,搭在桌上,指尖轻点着石桌桌面。
柏若风视线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才发现桌面除了元伯遣人送来的水果糕点,边上还摆了几个小臂长的竹筒。
耳边听得段轻章体贴道:“我知道你不能喝酒,所以特地带了些稀有的果汁过来。今晚我们可以聊聊。”
柏若风走近凉亭内坐下,漫不经心地笑着,从茶具里翻出两个小杯,“一别经年,京中的事于我而言陌生得很。段兄若想和我聊天,咱们怕是只能聊聊往事了。”
“侯爷愿意与我聊往事,那就足够了。想来京中唯一记得当初那个上京赶考的穷苦少年郎的,怕是只剩下侯爷了。”段轻章在他对面掀起前襟坐下,动作自然拧开一个竹筒,往两个小杯中倒入果汁。
汁水是瑰丽的紫红色,清澈透明,在白瓷中煞是好看。
柏若风拿起自己的茶杯嗅了嗅,水果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他浅尝几口,只尝出了甜水味。
段轻章仿佛看不见柏若风质疑‘果汁’的行为,自然地给他满上杯中果汁。
柏若风道:“记不记得有什么关系呢?你现在所有的成就,不是当日希望科举高中、为父母官的段重镜所期望的吗?”
段轻章固执地摇摇头:“不一样的。”
柏若风不解:“哪里不一样了?”
段轻章双手端起杯子,碰了碰他的杯子,随后仰颈一饮而尽。柏若风只得顺着他的动作,喝下杯中液体。
杯子放下,他看到了段轻章的眼神。
向来温和示人的佳公子敛了笑,仿佛脱去了一层假皮,显得极为不好惹。那张面庞带着浓重的自厌,阴翳至极,眼睛像一潭浑浊不清的湖水,满载着世人看不清的情绪。
柏若风从未如此清晰认知到眼前人与段大哥的区别,一时迟疑,有些后悔方才最快提出的问题。
死后尘归尘土归土,往事如风散去。但对生者而言,并非如此。
段轻章给两人满上果汁,他垂下了眼皮,把一切情绪尽数藏起。在春风中带着几分嘲讽开口,有如情人耳语般轻叹着:“世人皆知段轻章,何人晓我段重镜。”
话语轻得随风而去,只有柏若风听清了这句话。
杯满,段轻章面无表情地放下竹筒,抬头无比认真地问柏若风:“真的一样吗?”
“这张脸。”
“这个人。”
当然是不一样的。但再不一样,在外人眼中都是‘一样的’。
现实已是如此,说什么呢?柏若风给不出更好的建议,只能无言抬杯,陪人解千愁。
一炷香后,竹筒空空。
桌上还清醒坐着的,就剩下段轻章一人。他机械地倒着果汁,拍了拍柏若风的手,唤了几声名,醉过去的人没有半分回应。
于是段轻章有些索然无味地自己喝下最后一杯‘果汁’。
一片带暗纹的黑色衣角拂过栏杆。段轻章忙放下杯盏起身,拱手道:“微臣见过陛下。”
方宥丞的视线自始至终落在昏睡过去的人身上,“做得不错,回去吧。”
段轻章应了声,离开的时候不忘把竹筒一并带走,毁尸灭迹。
眼前的人趴在石桌上睡得正香,醉意上头,从脖颈往上蔓延出一片红来。
北越进献的果酒,喝起来就像果汁,后劲却大得很。为了避免柏若风看出来,方宥丞还特意给果酒换了包装。
方宥丞伸手拍了拍柏若风肩膀,柏若风不舒服地哼唧两声,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醉话。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心软啊。方宥丞好笑地戳了戳他的脸颊,指腹陷进了新鲜出炉的馒头般,碰到了一手滚烫。
这样就好。方宥丞想,等错过了明早使团离京的时辰,后边他自有办法能把人留下。
方宥丞把人打横抱起,带回房内,缓缓放下。
他细致地给人掖好被子,元伯正端着饭菜站在门口犹豫。
方宥丞面不改色道:“他和朋友聊天喝醉了。管家,你让他好好休息,明日等酒醒了再送粥来吧。”
元伯愁眉苦脸道:“唉,可是少爷明早要出门。这怎么还喝醉了呢?”
“他醉成这样怎么出门?”方宥丞疾言厉色打消了元伯的念头,“是主子身体重要还是出门重要?”
元伯道:“当然是少爷身子重要。”
方宥丞满意应了声,离开前又看了眼熟睡的柏若风,朝明面上的元伯,以及阴影里守着的唐言嘱咐道:“好生照顾他。”
然而他的安心,大抵只能坚持到看到使团那一刻。
本该在家中酒醉昏睡的人,出现在使团里,还调皮地朝他眨了眨眼。
方宥丞险些把掌心里的龙头扶手捏碎。
他佯装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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