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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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分配一个刷什么数值的任务,只要刷刷数字就好了,不要来这种了。

    感情线一分为三,每次都从开始,相爱,到分开,同样的流程走了三次。

    陈子轻把手放在季易燃的发顶,拍两下,就像当初季易燃问他愿不愿意要自己,他说“只要你摆平你爸,我就要你”时做的举动那样。

    这次他说的是,

    “你先把你的名字签了……”

    季易燃如他所愿。

    陈子轻趁季易燃签字的时候,歪头看清他的眼睛,红的,湿的,那里面装着平静的支离破碎。

    钢笔被季易燃按在协议上面,他赴死似的闭起眼眸。

    一滴泪悄声滑落,被轻轻吻去。

    那一瞬间,严整平稳的季氏控权人不见了,露出来的是个脆弱的丈夫。

    他的妻子把他的脑袋抱在怀里,和他说谢谢,和他说爱,和他说对不起,和他说了很多。

    他只想知道协议上什么时候出现另一个名字。

    几分钟后,还是十几分钟后,又或者几天后,不会再久了吧。

    “不要哭了,我暂时都不签。”

    耳边响起轻柔的声音。

    季易燃恍惚片刻,大梦初醒,他猛地把人捞到腿上,摁在胸膛,锁在臂弯里,颤抖着吻了上去。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咸涩的,充满腥甜的吻。

    ……

    那份只有季易燃一个名字的协议被他放进了保险柜里面。

    老人的鬼魂离开后,陈子轻照常生活,照常跟季易燃在一起,无人知道他们之间躺着一份离婚协议,迟帘跟谢浮都不清楚。

    直到又过一年,直到陈子轻给季常林续了三年命的时候,协议都还在抽屉里躺着没有动.

    陈子轻犹豫不决哪天把自己的名字签在协议上面,他打算夏天结束前签好,为他和季易燃三年出头的婚姻画上一个句号。

    夏天的尾巴真的到来的时候,他赶上了公司团建。

    于是他就想着团建回来签字。

    他的心思总会在他没发觉的时候,跑进眼睛里让人看见。

    ……

    团建当天,那个城市突降暴雨,大家在山里游玩途中碰上了泥石流,被困在居住的农家小院。

    谢浮也在。

    陈子轻翻了翻没信号的手机,他站在风雨中飘摇的小屋往外看,山林里云雾缭绕,视野受到的影响非常大。

    瘫倒的树木阻挡了下山的多个路段。

    无论是拿着梯子绳子去找路的同事,还是想开车下山的同事,哪个都没成功。

    停电了,大家为了不被消极焦躁的负面情绪控制,就提议睡觉。

    陈子轻在床上干躺了很久,腰酸背痛地爬起来,穿上鞋子打开门走了出去。

    一点火光吸引陈子轻靠近,他看清火光是一根蜡烛。

    谢浮坐在旁边。

    陈子轻挠了挠脸,他的茶语日常可以对着同事完成,那同事一米八五,是个大帅哥,符合要求。

    谢浮给了陈子轻一瓶饮料,刚好是他喜欢喝的果汁,他没扭捏,大方地道了谢。

    他们隔着小桌而坐,仅仅只是碰巧打了个照面,没什么话可说,没什么回忆可追的样子。

    忽有一阵猛烈的山风裹着泥腥肆虐而来,烛火瞬间就灭了,蜡烛更是被吹飞了出去,不知掉在哪里。

    陈子轻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他要去找蜡烛。

    谢浮出声制止:“坐着,别乱动。”

    陈子轻把抬起来的屁股放回小椅子上面,他省电地关掉手电筒,在黑暗中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浮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这么半天了,还以为你不关心我的出现。”

    陈子轻来不及尴尬,就听见了谢浮的回答:

    “你跟你的同事们来这里是什么目的,我就是什么目的。”

    陈子轻说:“那真是巧了。”

    “巧吗。”谢浮说,“这里是大学生打卡地,我来感受大学生勇往直前的一腔热血。”

    陈子轻:“……”

    他喝了几口饮料,忍不住地说出自己的忧虑。

    谢浮不置可否:“你男人正在从京市赶来的路上。他的人,我的人,迟帘的人,三波都在配合抢险救援队,慌什么。”

    陈子轻喃喃:“在大自然带来的天灾面前,人的力量是很渺小的,哪怕是权势滔天的富人也能跳出那个法则规律,我们要敬畏,不能掉以轻心。”

    谢浮沉吟:“季太太说的在理,受教了。”

    陈子轻抽了抽嘴。

    他想,这应该是个完成第八个遗愿后半段的机会。

    用了吧。

    于是陈子轻跨过短暂的酝酿,直奔主题:“谢浮,你小时候是不是在一个小岛上生活过啊?”

    不知道是不是陈子轻的错觉,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四周温度都下降了。

    “关于我母亲死后缠着你的事因,我在家外的车边和你谈过,我两次问你还有没有的时候,”谢浮耐人寻味地顿了一秒,“是两年前。”

    陈子轻感应到了谢浮投来的目光,他解释自己为什么时隔两年才走后续:“我想着你先找凶犯给你母亲报仇,你还要接管家业,别的不着急,我先放一边。”

    “你这一放还真够久的,不怕我出个意外?”谢浮的声音夹在金属敲点木头的声响里,“我是个疯子,随时都有可能结束生命,我不在了,你找谁完成一个阴魂的遗愿?”

    陈子轻还没说话,谢浮就已经从他手中接走了话头。

    “逗你的,我不会结束生命,我怎么会结束生命。”谢浮扣开打火机的盖帽,一簇火苗把黑暗啃破了个洞。

    火苗从他眼皮底下移向对面人,所过之处都是黑暗焚烧的痕迹。

    陈子轻望着火苗。

    谢浮凝视看火苗的他:“怎么不问我在小岛上的三年多,发生了什么,”

    变相地承认了他在岛上生活过。

    陈子轻问了。

    谢浮不想说小岛,那是他能打出去的博取同情怜悯的一张牌,现在不是让它露面的时机。

    他把牌打出来了,这个人什么都不能给他。

    但这个人问了。

    老婆拖了两年时间才问的。他已经知足了。

    谢浮唇角弯起来:“同性恋的厌恶疗法。”

    陈子轻的嘴唇动了动,果然。

    根本不存在什么豪门的例外,谢家也是常规思维,不准儿子做同性恋。

    谢浮的自由,父母的尊重支持背后,必定是残忍血腥的触目惊心过往。

    有大人自以为的丑陋自私,小孩惊恐痛苦的求饶与崩溃。

    最终走向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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