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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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剪的热气打在他耳廓上:“要我把你大师姐跟二师兄叫来,让他们说说见没见过鸽子?”

    陈子轻举着蒲扇给师傅扇扇风:“师傅,你们没见过,不代表我就不能见到。”

    他一口咬定:“这真是我抓的。”

    邢剪盯视小徒弟几个瞬息,看似是信了,他揭开砂罐盖子。

    陈子轻的视线落在拿着盖子的手上,盖子很烫,他要隔着布才能碰,邢剪直接上手,皮是有多糙。

    邢剪看着砂罐里的鸽子肉跟汤水:“也不知道师傅哪天只剩一口气了,你那份心能不能比得上这一半。”

    “师傅,你怎么咒自己啊。”陈子轻脱口而出,“我希望师傅健健康康的。”

    邢剪愣住了。

    陈子轻也愣愣的,我怎么好好的说这个。

    邢剪手一松,砂罐盖子跌回去,翘动着磕破了个小口子:“老幺是想说,师傅康健?”

    “差不多啦。”陈子轻眼神飘忽不自然。

    邢剪抬起没有手掌的左手:“那你告诉师傅,这要如何康健?”

    陈子轻答不上来。

    邢剪看小徒弟抿着嘴很是心疼忧伤,他扯了扯面部肌肉,喉间震出浑厚的大笑声:“不矫情了不矫情了,真他娘的浑身不自在!”

    陈子轻:“……”邢剪的左手掌是怎么断的啊?

    【你的师傅从未和你们讲过】

    哦,秘密.

    邢剪去屋里看秀才,小徒弟生怕他把人怎么着,飞奔在他前头。

    一弱不禁风的文人书生,满口之乎者也,他除了嫌烦喝斥几句,何时动过手。

    “秀才好不容易睡下。”陈子轻拦在门边。

    邢剪俯视屁大点的人,连师傅都敢拦,无法无天。他黑着脸扫向草席上的细长一条:“生白发了?”

    陈子轻唉声叹气:“为情所困。”

    邢剪丝毫不怪:“就他这落魄样也要谈情,不困他困谁。”

    陈子轻不认同地严肃反击:“师傅,话不能这么说,富人也有被情困住的。”

    “富人起码能在娘子想换衣裳时,带她去绸缎庄,让她挑自己喜欢的,”邢剪顿住,暴躁道,“我跟你讲这个做什么!”

    陈子轻搞不懂他怎么突然发火,莫名其妙。

    “师傅,你回去做棺材吧,我在这照顾秀才。”

    邢剪硬邦邦地吐出两个字:“不做。”

    陈子轻说:“那你捞尸去啊。”

    邢剪吊高粗黑的眉毛:“老子就非得忙,不能空闲一下?”

    陈子轻无奈:“能能能。”

    邢剪的耳根无端一红,有种小徒弟让着他的错觉。

    师徒二人在屋外站了片刻,秀才抽抽嗒嗒地幽幽醒来,陈子轻要进去看他,背后短褂被一把扯住,阻止了他的动作。

    邢剪面容凶怒:“面巾不带就敢进去,也不怕他把病传给你!”

    “不会的。”陈子轻保证道。

    哪知秀才退热了,他却浑身发汗,眼眶烧得要炸裂,虚弱地躺下了。

    邢剪给他灌药,他喝一小半,漏一大半,边喝边咕噜着挺起胸脯咳嗽,要被呛死的感受直击天灵盖。

    “我要大师姐……”陈子轻气若游丝地往床边爬。

    邢剪把他提到自己腿上:“男女授受不亲,你让你大师姐给你喂药,像话?”

    陈子轻就势枕着他肌肉坚硬的腿:“那我要二师兄。”

    邢剪不由分说地掐着小徒弟的下巴,将剩下一点药灌他张开的嘴里,大手拢上他呛红的眼睛跟鼻子,粗鲁地抹了抹:“行了!”

    陈子轻还不肯放弃,药碗被“哐”地摔在桌上,他缩了缩湿淋淋沾着药汁的脖子,委屈巴巴可怜死了。

    “魏二!你小师弟说他要你!”

    陈子轻的脑袋被抱起来,往床上一扔,邢剪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力气多大啊,属牛的吧!他眼冒金星:“不是,我随口一说,师傅,我药都喝完了,用不到二师兄了,诶,师傅……师傅啊!”

    邢剪人已经出了屋子。

    魏之恕从义庄院墙的大洞外往里探头:“师傅,刚刚你是不是说小师弟要我?”

    邢剪把门带上,摩挲指间的潮湿:“要个屁,他胡诌的,你也信。”

    魏之恕穿过墙洞走进院里:“我信。”

    邢剪眉峰一压:“你小师弟有今天,都是你惯的,没事少惯他。”

    魏之恕笑着走到屋前:“我惯了这么多年,师傅都不管,怎么如今却要管了。”

    “我能不管吗,他从前什么样,现今什么样!”

    魏之恕不解:“什么样?”

    邢剪瞪了眼一肚子废话的二徒弟。

    屋里传出咳嗽。

    师徒同时抬脚,相视一眼,做师傅的并未进去,但他也没让徒弟进屋。

    “不就是咳两声,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邢剪给鸡妈妈似的二徒弟派了个活:“砍柴去。”

    魏之恕略微不满地蹙了蹙眉,义庄四周的干柴都让他砍完了,要往外扩展地点,他这一去一回,快也要一个时辰。

    “那小师弟……”

    邢剪受不了二徒弟的操心命,把他扳过去背对屋门,拍着他的肩膀道:“别婆婆妈妈了,你砍完柴回来,你小师弟还在床上躺着,胳膊腿都在,掉不了一根毛,少不了一块肉。”

    陈子轻不知道屋外的情况,他咳了会缓下来,揉揉因为咳嗽发疼的嗓子,被褥里的身子又烫又湿,裤裆都要滴水了。

    上个任务一开始就发烧,这个任务也没逃过去。

    陈子轻使劲拨了拨小臂最外沿挨着腕骨的黑布条,眯着一只眼凑上去看,里面的皮肉还是紫黑色的,果然退不掉。

    屋门被推开了,陈子轻赶紧闭眼装睡。

    被子动了动,一条手臂伸了进来,他一哆嗦,并着腿夹紧。

    没用。

    浸着热汗的湿裤子还是被扒下来,抽出了被窝。

    他光溜了。

    脑门一绺一绺的湿发里粗暴地插进来手指,粗大指骨蹭着他滚烫的皮肤撩起发丝,在他露出来的胎记上搓搓:“上衣也要师傅给你扒?”

    陈子轻睁开烧红的眼眸,白了他一眼。

    邢剪怔然片刻,沉沉笑着在小徒弟湿漉漉的头发上揉了一把。

    屋内弥漫着药味,混杂淋漓的湿热气息,师傅跟小徒弟你一言我一语。

    “那师傅给你扒上衣的时候,别一副良家妇女被强的样子,能把人笑死。”

    “……”

    “都扒了,我打水进来给你擦擦。”

    “擦哪儿啊?”

    “你哪儿湿了,就擦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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