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真想弄死男主[穿书]: 11、第十一章: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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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作假。他在宫中多年,自认为这点眼力是有的。

    裴郁璟敛眸,掌心微蜷着。

    还在想刚刚的事。

    当然,野兽压抑久了,还是野兽,不仅仅是收起獠牙,还会伪装。仅片刻,他对乐福安扯出一个虚伪的笑容,“那是自然。”

    “我,真心实意的,想伺候圣上。”

    *

    京都榜文张贴。

    不仅仅交代了对林氏以及官员惩处,过了午时,又张贴出另一则榜文,简明扼要的把监察司推行至大众眼前。

    很快消息传开。

    所有拥有功名在身的学子,哪怕只是个秀才,也能够报名参加监察司的考较,监察司在各个府州均有设立,按功名与考试出来的名次进行分配,包括考试也进行了分考制度。

    国子监一时热闹非凡。

    一下学。

    荀嵩就奔着卫珩一家门去,“珩一兄!珩一兄!”老旧的木门被他推开,卫珩一两袖清风在稍显破败的院中择菜,听到动静有些木讷地抬头。

    荀嵩毫不避讳的冲进去,眉飞色舞道:“你听说了吗,监察司,监察司!圣上推行监察司,监察百官!”

    自从不能去国子监后,卫珩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是温书就是择菜,不知荀嵩在说什么,疑惑地微微拧眉。

    见他这幅样子,荀嵩一拍大腿,干脆拉着人出去,一路小跑到榜文张贴处,指着两张早上新贴的榜文,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榜文内容,越看越心惊。

    “林氏,诛九族?”卫珩一声音发颤,有些不可置信,庞然大物一样的山轰然倒塌了。

    “是啊。”荀嵩道,“庄学究也受了牵连,听说昨夜就被大理寺收押了,今日都没在国子监出现。”

    看着榜文上,一字一句的判决,以及府衙的印章,卫珩一眼眶微红。

    鹿鸣宴过后,国子监便以束脩不足将他逐出。

    书纸价高,一根树枝,一块地,就是他平日书写温习的地方。即便节省如此,手中银钱还是不够,过了深秋便是寒冬,今年的冬衣还不知在哪儿,他不愿意动生人给的二百两,便去书铺帮着抄书,赚得银两拿来贴补家用。

    书铺七日一结,定好抄一本可换得五十文,七日抄了三本,本该得一钱银子。可书铺却耍起了无赖,只丢给他十枚铜板,说是字迹不佳,雇主不满。

    从掌柜嘲讽的话中,他辨出这是林氏的手笔。

    林氏商铺在上京何其多,去其他地方也是一样的下场。他只能回到家中,将尚且新鲜的菜择一择,又拿出所剩不多的积蓄,想着和邻里换些旧日的棉花,没有棉花粗麻也是好的。

    可平日交好的邻里,瞧见他都是眼神闪躲,不愿搭话。只有巷尾卖了一辈子糖画的阿婆叹着气,好心劝他,“卫家小子,老婆子年纪大了开罪不起那些人,你好好想想到底得罪了谁,抓紧去赔礼道歉吧。”

    林氏渗透了各个方面,逼着他低头。好在一切尘埃落定,不会再有人为难与他。

    只是庄学究……

    卫珩一心绪复杂,问道:“庄学究被关押在大理寺牢狱?”

    对于这位和他有知遇之恩的恩师,他心中还是挂念。

    “是啊。”

    荀嵩啧啧摇头,“庄学究也是胆大,敢参与科举舞弊,那位被替身份的齐计泽你知道吗,当年悄无声息的被换掉,在京都消失没有一个人察觉,真是可怕。”

    “今日我爹回来的时候说了,真的齐计泽脸上有疤,瞧着吃了许多苦。朝会时被测问过,才学确实担得起会试第一,可容貌有异者入不得翰林院,他已然被林氏毁了半生。”

    “而且,圣上发了好大一通火,犯重罪的都赐了廷丈,打死在金銮殿前……”

    耳边荀嵩絮叨的声音似乎变得模糊。

    卫珩一背后陡然激起一层寒意。

    若是此案未被查出,他是否就是林氏的下一个目标?

    幸好圣上严明,以雷霆手段惩治了恶官,接势推出的监察司,大概就是要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思及此处,卫珩一灵台一片清明。

    他抬眼,眸光坚韧地看向了另一则榜文,上头监察司的字样,越看越叫人心潮澎湃。

    *

    风寒来势汹汹,去得也快。

    睡了一整日,昏昏沉沉间发了一身汗,师离忱在醒来时身子已然轻快许多,嗓子干哑难耐,比起洗浴他更想喝水。

    此刻天幕渐暗,殿内也是一片暗色。

    他半支起身,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先被吸气带来的冷风呛得猛咳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咳到心口发疼,大口呼吸。

    殿中的动静,立刻引起注意。

    不稍片刻,一帮宫女太监鱼贯涌入,端药的,打水的,掌灯的,瞬间让死气沉沉的殿内活了过来。

    “圣上,慢些。”乐福安伺候师离忱喝水,又吩咐人把药端过来。

    师离忱一闻到苦味就皱起眉头,“拿走,朕不喝。”

    “早知道您要这样。”乐福安苦着张老脸,要哭不哭道:“今儿个圣上一直睡着不醒,老奴急得心绞痛都犯了,吃也吃不好歇也不敢歇,都怪老奴没照顾好圣上,才让圣上风寒入体,老奴这颗心啊……”

    听他越说越夸张,师离忱侧目,就见乐福安捂着心口,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睁着偷看他的反应。

    视线对上,乐福安赶紧两只眼都闭上了,一副假意犯病的模样,‘哎哟哎哟’的叫唤起来。

    师离忱笑骂了句:“装模作样,老刁奴。”

    见圣上如此,乐福安就知事成了,紧忙收了表演,趁热把药端给圣上,笑眯眯的伺候圣上用药。

    师离忱不喜欢药味,拧着眉心一口气灌下去,用温水漱口,才淡化舌尖的那点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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