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不禁,长夜未明: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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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表情。她用通红的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在他无措道歉时,她凑过来,抱住他脖颈,与他亲吻——

    沈青梧眼泪不停地掉。

    她感觉她失去了什么。

    她感觉她得到了什么。

    为什么失去与得到,都让她这么地难过?——

    五岁的时候,她跟在沈琢后面。

    她说:“哥哥,我也想跟你去看灯会。”

    沈琢很为难:“青梧,要不你留在家中,我早点回来,陪你在后院放烟火?”

    但是沈琢没有回来。

    因为沈父沈母带着他,见到了赏识沈琢的贵人们。他们一家人宾主尽欢,年幼的沈青梧在院中看了一晚上的月亮,昏昏入睡——

    十岁的时候,沈青梧穿着其他人不要的衣物,在墙上、树上,与他们展开你追我逃的游戏。

    下面仆从们骂骂咧咧:“你敢拿走三娘子的灯!三娘子的灯就是不要了,也轮不到你!”

    沈青梧最终被关了禁闭。

    她从门缝中看外面的月亮。

    她看了一整夜——

    她有时候,真的很喜欢月亮。

    陪她漫漫长夜的月亮——

    十六岁的时候,张行简和沈青叶在陪着长辈们、亲人们登楼,看灯,赏花,作诗。

    沈青梧假扮男儿,混入益州军。

    身边尽是生死更迭,上元节连碗汤圆都分不到——

    十六岁的秋夜雨中。

    沈青梧说:“从今夜起,沈青梧和张行简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沈青梧永不嫁张行简。这话在这里可以说,在任何地方我都可以一遍遍重复,绝不改口。

    “如果我不幸嫁了张行简,那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永堕地狱生生世世不得解脱。”——

    二十岁时的上元节衣香鬓影。

    沈青梧说:“负了我的人,去下地狱。”——

    张行简——

    你去下地狱吧——

    二十二岁的上元节,此时此刻,灯火明亮。

    断续灯火与烟火下,沈青梧落着泪,被张行简拥在怀中。

    她与他亲吻。

    她疯狂地亲他,热烈的情感通过唇舌传递,张行简觉得她像发疯。

    但他温柔地抚慰她。

    她轻轻问:“你想睡我吗?”

    张行简发怔。

    他微笑:“你受了伤啊,梧桐,我哪有那么禽兽不如……”

    他又怕她多想,找了其他借口:“不如等明日,梧桐伤好了,再补偿给我?”

    沈青梧:“好。”——

    但是没有明日——

    后半夜,张行简在睡梦中,摸到身旁冰凉的空位,被丢开的被衾。

    他突然有一种预感,蓦地从梦中醒来。

    掌灯之下,他的床帐内不见沈青梧的踪迹,半夜前埋在他怀中热情亲他的娘子,像泡沫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行简一阵心慌。

    他告诉自己,也许是她古怪毛病又来了,突然想回她自己的地方去睡。他明日要问一问,他的床榻是哪里让她不舒服,他可以改一改……

    张行简提着灯,出去找沈青梧。

    他告诉自己,他只是确认一下,他不是非逼着沈青梧睡在他身畔。

    张行简推开沈青梧的屋舍,看到的是一室冰凉,沈青梧压根没回来。

    一片冰凉中,张行简忽然弯腰,抚住自己心口,感受到一阵刺刺的抽搐痛意——

    皓月隐入云翳。

    张行简跨上马,纵入一团黑暗中。

    他向出城的方向疾行,他夹紧马肚,他冷汗淋淋地追出去——

    “梧桐!

    “沈青梧——!”——

    浩瀚天宇,月明如昼。

    一口箱子扔在马身上,沈青梧骑在马背上,离身后那座城越来越远。

    她听到呼喊,她回头向身后的城楼、灯火看去。

    树影摇动,月光清洒,衣白胜雪的马上郎君,与她越来越远。

    银月高悬上空,幽隐而美好,给出了一个十足美好又残忍的梦。

    那是她一眼就忘不了的顶顶好的月亮。

    郎君衣袂翩飞,月色朦胧夜如霜。

    他是挂在天上的月亮。

    她是雨地水洼中的泥点。

    月光照在旁人身上。有一瞬,月亮看到了她。

    ……可她不要。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有没有把梧桐那种复杂的心理写清楚,宝们说一说,我看我有没有写出来我想表达的梧桐的不甘~

    ? 第 69 章

    长林从漫长的昏睡中醒来, 周身痛得一点都动弹不得。

    他忍着那痛意轻轻呼吸,想试探着坐起, 听到一声极清极淡的声音自外传来:“醒了?”

    长林抬目, 怔了一怔。

    半轮月牙透窗,一缕月光清若薄瓷。一张山水屏风相隔,屏风后的身影模模糊糊。

    稍微往旁侧一下,能看到屏风后坐着的人影——

    张行简靠坐在一张躺椅上, 背着墙, 半张面容掩在阴影角落中, 另外半张面容如雪如玉。

    这清隽端正的郎君, 今日却有些不修边幅。

    张行简姿态散漫地懒坐着,衣袍凌乱微敞,臂上袖子挽上去, 露一段玉骨。如今, 那手背与手臂上密密麻麻扎满了针,而一位娘子正围着张行简团团转,将一枚枚更多的针刺入张行简手臂间。

    郎君秀丽却颓然, 此时之状, 让人骇然。

    长林起初以为能近身张行简的女子,必是沈青梧。但他定睛再看, 方认出这是那位之前见过一面的苗疆小娘子。

    苗疆小娘子十分不放心, 一边扎针,一边絮叨:“你什么时候有空了, 还是与你娘子来我们苗疆一趟吧。我的针只能帮你缓解一点疼痛, 根本治不了本。你说你们这样折腾, 你娘子居然抛下你走了, 不管你死活了……”

    小娘子唏嘘, 悄悄看一眼郎君手腕畔的一张帕子。

    帕子上绣着一个“沈”字,那个写得铁钩银划的字,此时却被一团血迹弄得脏污。

    苗疆小娘子猜,这手帕,必是那位沈娘子与这位张三郎的定情之物了。

    看着十分相爱的夫妻,怎就走到今日这一步呢?

    张行简就这般闭着目躺在躺椅上,恐天上的月光都要比他更有光华些。长林看得迷茫,听到张行简再次淡淡问了一句:“醒了?”

    长林咳嗽一声。

    旁边立刻有卫士端茶递水,扶长林坐起。

    长林想下地,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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