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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忍冬逢春时(重生)》 80-88(第2/25页)
来那些东西,问道:“那些竹箱?是你给我的?”
谢沉舟点点头:“这些年有了积蓄,我时不时搜罗些小玩意。都是时兴的珠钗首饰,放在悬镜阁,也只是烂在库房。”
那些珠宝,本来就是要给她的。可惜在沂州时他没有机会。
谢沉舟眼里噙着笑,说道:“你得空去瞧瞧,如果不喜欢,赏赐了下人便是。”
捧了会手炉,容栀觉得浑身都热乎不少,她懒洋洋地靠着太师椅,似是随口提道:“我的及笄礼你都未来,现在又送我这些。”
谢沉舟神色一僵,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但他很快掩盖过去,只无奈又歉疚地笑了笑:“对不起。”
容栀喉头一哽,困意消散不少,她转头看着他:“为何不来?”一生一次的及笄礼,她那时是期盼着他来的。
她沐浴梳洗,穿了最华美漂亮的衣裳,宾客尽散,她独自站在花厅内,等了许久。他终是没来。其实也并不完全是。月上柳梢头,她明明听见房檐上,有熟悉的声音。
她喊了几声,可惜无人应答。
望着容栀澄澈的眼眸,谢沉舟险些将真相脱口而出。他喉结滚了滚,只敛眸道:“有些事耽搁了,我脱不开身。”
容栀一动不动盯着他,似要从他的神情中分辨出虚实。她问道:“你真的没有来?”
谢沉舟缄默须臾,开口道:“是。”
他面色平静淡然,容栀始终无法分辨那话中真假,只得暂且作罢。
她笑了笑,那笑意浅淡,若不是细细分辨,几乎如若无物:“不说这个,说说别的。”她主动转移话题。
“……好。”他应道。
“我该称呼你什么?商醉?逐月?还是谢沉舟。”这曾是困扰容栀长久的一个问题。
他的名字太多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到底该以什么身份看待他,她是确定的。
但她看出来了,谢沉舟不确定。
谢沉舟一怔,眼里竟浮现出些迷茫神色,他失神地将脸伏在手心,片刻后闷闷道:“我也不知道。阿月,我竟不知,我到底是谁。”
过去那些回忆又浮现脑中。那个男人的脸,那个男人说的话,还有那个男人死前的模样。
他抿着唇,双目透着寒意,浑身温润的气质突然变得阴戾乖张。
他吸了口气,不至于吓到容栀,更为了抑制眼部隐隐的爆痛。
“我三岁前,他连见都不愿见我,又怎会给我取名。商醉这个名字,是那个女人,为了羞辱我,施舍给我的。”
醉,罪。醉后方乱心性。他不正是谢氏同商世雍醉后秽乱的罪证么。
容栀发现,谢沉舟并不称呼他的父母为爹娘,商世雍直呼名讳,而谢氏女便只称为“那个女人”。
谢沉舟顿了顿,继续道:“逐月这个名字,我从前很喜欢。”可现在,他不满足于只追逐她,他想要拥有她,想要登到权利顶峰,许她最尊贵的位置。
他在嘴边,过了一遍谢沉舟三个字,终究没说出口:“谢……谢氏,我险些于谢氏之手丧命。”
容栀安抚他:“谢氏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如今天下,已经没有四世三公的谢氏了。”
谢沉舟眯了眯眼,而后自嘲一笑:“是,谢氏已经覆灭……可除了谢氏那本族谱,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便没有了。”
不知何时,容栀站起了身,她走到谢沉舟面前,将他的手摊开,而后把手炉放在了他手心。
谢沉舟哑然:“你用便是,我不需要。”他素来习武,除开眼部的血翳,身体素质还算过得去。
容栀却骤然认真起来:“你若不喜欢商姓,便不叫商醉。谢氏已亡,从你伊始,你会开创一个新的谢氏。”
她嗓音清冷,却莫名让谢沉舟觉得血液被鼓动,沸腾起来。
容栀眉目坚定:“你是谢沉舟。”
谢沉舟仰头,只觉整颗心前所未有的宁静。他不是孑然一身,他还有容栀。
“嗯,我是。”他笑了,补充道:“阿月的。”
见谢沉舟终于解开了方才同长钦的不快,不再纠结于“他究竟是谁”,容栀满意地点了点头。
既然解决了他的疑虑,是不是也该她的了。天医节,明和药铺同悬镜阁竞争,悬镜阁……
容栀眼底闪过一丝微光,而后勾了勾唇,谢沉舟才是幕后真正的阁主。
顷刻间,容栀有了主义。她明知故问道:“你是我的,那我呢?在你心里,我在哪里?”
容栀笑道:“我和悬镜阁,哪个更重要?”
谢沉舟一怔,又怎会不明白,她现在心中所想。他气定神闲地拉过她的手,就往自己心口放。
容栀只装不懂:“做什么?”
谢沉舟不许她躲:“如果我所说的,你无法全信。那么听一听,听一听我的心跳。”
摸到他胸口衣襟时,二人突然齐齐顿住。容栀挑眉,望着他鼓鼓囊囊的衣襟处。似乎藏了东西。
遭了。谢沉舟笑意霎时僵住。
他还随身带着阿月的荷包。
第82章 拱手让人 对容栀,不做任何抵抗。……
她手指点了点那处, 问道:“这是何物?”
他追着容栀欲要继续作乱的手,偏头轻轻啄了啄。一本正经道:“没什么,只是我的荷包。”
他的唇角因心虚而绷紧, 容栀微微一笑, 倏然凑近他的耳畔,颇有些捉弄和狭促的意味。
“你的荷包?可是你耳根很红。”她湿濡的气息落下,他耳垂愈发嫣红。
趁谢沉舟愣神一瞬, 容栀手指已经挣开他的禁锢, 灵活地从衣襟敞开处滑了进去。
她凝眸瞧着手里那只藕粉色的荷包。荷包已经有些陈旧,好像被谁摩挲过多次,褪色泛白,上面丝线也脱落了。
这是……初识那会, 她想要打发他离开, 便装了银两,丢给他的那枚荷包。容栀面色微凝。谢沉舟竟还随身带着。
谢沉舟红着耳根轻咳了一声道:“还给我,这是我的东西。”
容栀拿在手里掂了掂,似笑非笑道:“可以,用你腰上的玉佩来换。”
她如愿看着他眼底的惊愕一闪而过,扬了扬眉, 颇有些得意的模样:“以为我认不出来?荷包是我赠你的不假, 但那枚玉佩,在赌坊我抵押给了齐老三。你杀了他, 把玉佩拿走了。”
其实她早猜出了,她被罚跪祠堂那日, 阿爹会突然离家,定是谢沉舟派人杀了齐老三。否则他不可能有机会翻进侯府见她。
谢沉舟闻言也不恼,抿唇低低笑出声:“阿月, 好聪明。”
“不过……”他延长了尾音,却并未说下去,而是反手擒住她的手腕,握着她的腰身往里重重一带——把容栀圈在了他与案几的中间。
后脑勺被迫靠在案几边缘,她只得仰头望着他。“嘶,”还未来得及说话,耳廓忽然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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