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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和清冷首辅和离后》 30-40(第3/18页)
伤员,这一派人数也不少,甚至有不少贵族女子和百姓女子一起,缝补衣物,煎药包扎。
本来已经破败不堪的朝廷旌旗,在女子的纤纤细指下,又重新被缝补,巍巍立于内城墙。
在东都城破的一瞬间,谢府也乱了。
“儿啊,你和娘一同走吧。”谢老夫人拉着儿子的手,泪盈于眸道:“谢家只剩咱们两个,一家人逃难也总要在一处。有个照应啊。”
谢璧摇头:“娘,如今国难,儿怎能逃避。”
“儿啊,娘知道你尽力了,可是这东都,是守不住的啊……”谢老夫人当了大半辈子的首辅夫人,心里明白:“朝廷上下,一心享乐,才落得如今地步,你风华正好,不能给这样的朝廷陪葬啊!儿啊,娘并非内宅妇人之仁,若以你一己之力,能保百姓安然无恙,娘也……也舍得,可如今你是无力回天……”
谢老夫人紧紧攥着谢璧的手:“内城墙建得比外城墙还要低矮,你就算再守也是无用的,娘不能让你送死啊。”
“娘,儿子也知道,东都是守不住了。”谢璧眸含泪水,跪地道:“儿子留在此地,不是为了守城。”
东都的城,已经守不住了。
东都的人,他却可以再护一护。
有人在京城中多抵抗一日,陛下和百姓就能多朝南跑一段路。
守城一日,向南一里,就是一寸生机。
谢老夫人捧起儿子的脸庞,哭着道:“你答应娘,你不殉国。”
“怎会?”谢璧扯出一丝笑,轻声道:“儿还劝了陛下呢,儿要和陛下一起,以图来日。”
少帝听闻北戎进城,决绝拔剑,要自裁殉国,好在谢璧赶到跪劝,少帝决绝掷剑,不再言自裁一事。
京城效忠陛下的军队是禁卫和兵马司,禁卫是京城最强悍的精锐,因靖宁帝出宫之事,如今尚剩下八千人,个个武功高强,这些人会将秘密送少帝出东都,到淮州后便有将军接应,秘密送少帝入蜀。
少帝临行前将虎符给谢璧半只,毕竟这五千人效忠的是皇帝,却并非是他,他刚登基不过一月,害怕不足以服众,以免身边有人暗中下手,调动兵马趁乱谋逆。
谢璧的一句以图来日,安定了谢老夫人的心,她知晓儿子有事要办,终究放开了牵着儿子衣袖的手。
将军李盈特派了一支千人队伍,将谢家,何家,连带京城几个亲王,重臣的家属一同送往蜀地,北戎未曾打到南方,南方也尚未有人谋朝叛逆,谢家此行应是极为安全的。
谢璧将谢家众人的卖身契皆分发了,但如今跟着的二十人都是谢家的家生子,无一人要离去,谢璧将母亲的安危,连同家中财物,账单,庄子,地契一起给了雪影等几个大丫鬟,几个大丫鬟含泪跪下,一一应了。
谢家尚有二十多口,谢璧并不打算在身边留下任何一人,一道都将人打发出京,竹西流着眼泪,磕头道:“我从小就是跟随郎君的,郎君赶我走,我自己都不知我要走去何处。”
“天下路何止千万条,你不走怎能知晓?”谢璧闭眸,断然道:“你已不是谢家之人。”
竹西爬起身,咬牙道:“此一去万水千山,郎君自个儿千万要珍重。”
打发走了众人,谢璧回到只剩他一人的谢府。
芳草萋萋,落英满地,谢璧站在竹林畔怔忡片刻,不知为何,在此国难家破之时,他竟想起了自己成婚没多久便和离的妻。
若是当初不曾和离,想必此刻她也要一同担惊受怕,凄惶难安。
她苍白羸弱,又怎能经得起长途辗转?
东都沦陷时,她已和离归家,碧胧峡是躲避战乱的好去处,刀锋不及,不失为幸事。
京城,马车在残破的断壁残垣中驰骋,火光处隐隐有哀嚎声传出。
秦婉坐在马车中,面色焦灼。
父兄皆放了外任,东都失陷,他们鞭长莫及,丈夫张小公爷也在外排兵布阵以防北戎继续南下,东都的高门显贵大多已弃城而去,她如今一人飘摇在城中,焦灼万分。
马车外突然响起由远及近的马蹄声,随即,崔漾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低声道:“秦姑娘。”
秦婉听他未称夫人,反而用旧日称呼,心中一动,低声道:“公子有何事?”
“姑娘,阿璧尚在京城,正和众人在内城墙苦守,姑娘若愿意,可否帮我们联络身在京城愿意一同守城的女子?大家一同留下坚守,到时若真的城破,也可相持离去。”
秦婉握紧手帕:“是……是他让你来寻我的吗?”
崔漾语气顿了顿,低声道:“京城需要姑娘。”
秦婉淡淡道:“东都城已沦陷,这么多男子都没守住城,我们这些女子又能干何事?”
“可炊可缝,也可为将士包扎伤口。”崔漾在马背上低声道:“国公府的若珊姑娘也在内城墙上,姑娘若愿意,可与她同行。”
秦婉心中乱作一团,低声道:“守城本是男儿职责,如今贼寇入侵,却要我等女流现身阵前?再说如今乱世,我自顾不暇,你还是请回吧。”
崔漾动动唇,他本想着几人从前交好,患难时能帮扶一把也是好事,如今已是明白了她的意思,道了声珍重,驰马离去。
秦婉坐在马车上,听着崔漾马蹄声远去,久久不发一语。
春香犹豫道:“夫人若愿留在京城,也能陪谢公子一程……”
依谢璧的性子,是定然会全力护夫人无恙的,夫人也能找了依仗,再说夫人对谢公子也是喜欢的……
秦婉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冷笑一声道:“你必定是觉得我既喜欢他,那自然是愿意陪他受苦的。”
她是喜欢谢璧。
她喜欢的是花树下吹笛吟诗的世家公子,是一手飘逸丹阁体,名满朝堂的日后权臣,是东都贵女暗中心许的翩翩如玉少年郎。
可北戎铁蹄将至,他却是这般宁为玉碎的模样。
他如此不知变通。不思后路,难道还要拉上她一起送死?
秦婉冷笑道:“父兄,夫君都不在京城,我留在京城送死不成?趁着北戎还未攻进来,你收拾东西,我们今夜就出城。”
春香点点头,又担忧道:“夫人,家里的下人都跑了,只剩几个忠心的护院和几个年迈的老妈子,没人护着我们,咱们能走出去吗……”
秦婉思索着道:“父亲如今在潭州任刺史,夫君在襄阳整军,只要联系上父亲便好说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内城墙上,若珊身着布裙,乌黑长发束了简洁木簪,正蹲身给兵士包扎手腕处的伤口,宫廷出身的女医瞧着她熟稔动作,点头赞许道:“郡主学医不过几日,已是进步飞速。”
十指轻柔有力,手小却甚是灵活,若非出于高门,倒是个学医的好苗子。
若珊低声道:“我已不是郡主。”
哥哥兵败,归于北戎,她刚从牢狱中被放出,是戴罪之身。
内城墙上,皆是忠君爱国之士,唯有她是在赎罪。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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