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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和清冷首辅和离后》 20-30(第11/18页)
光:“遥想出嫁时,我孙女一人前来,半条潇江上都是江家的船,她要几个养娘婢女使唤有很难?可她却不愿,只说谢家不愿让她带人,还说谢家会给安排。”
“从那时我就担心,都说这谢家是京城高门,却连新妇的几个陪嫁养娘都不愿养,八成要刻薄我孙女,我孙女样样都好,偏就是总爱把人想的太良善,好在,她并不是个委屈求全的孩子。”外祖大笑道:“这我就放心了,此桩婚事原也是她父亲之命,如此也算不负父命,无悔无憾!”
谢老夫人被他说得脸色青红相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时不让江晚月带仆从前来,是谢家下人大多是家世清白的家生子,谢家不愿让背景不明之人进门。
此事无论如何说,都是谢家理亏。
外祖说罢,走到江晚月面前,抬手为江晚月披上披风,笑道:“月月,随祖父回家吧。”
一行人簇拥着江晚月和外祖,径直走出谢家,从始至终,无人理会那银票和谢老夫人的脸色。
金水河畔,众船扬帆,遥遥望去,宛若垂天之云。
江晚月去岁入京成婚时,孤身独舟。今日和离归家,万斛巨舟,千里相迎。
河滩上有知晓江谢两家私事的人,已经开始低声私语。
“不都说谢家妇是个船女吗,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家业?”
“船女和船女也不一样,人家是在船上长大的,但家里船多业大啊,据说潭州潇湘江里,一大半都是她家的船……”
“你瞧瞧那些船,都是用松木或杉木建的,甭说别的,就说这全木巨枋,一艘船都要几千两银子啊!”
“再大的家业有如何,和谢家一比,只是个商贾罢了,在乡村河沟讨吃食出身,怎配得上钟鸣鼎食,百年世家啊……”
船缓缓行进,江风吹散了众人的窃窃私语,江晚月在江风中缓缓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红着眼眸走到祖父身边,轻轻唤道:“祖父。”
外祖看向江晚月消瘦苍白的面庞,心里一痛。
孙女每次来信都写一切安好,可这面色苍白若雪,哪儿是过得好的模样?
第27章 第27章
孙女每次来信都写一切安好,可这面色苍白若雪,哪儿是过得好的模样?
秦朗沉痛的眸光望向孙女。
他年轻时便在漕运航船上走南闯北,唯有一个女儿留在碧胧峡,后来女儿喜欢上江延,两人成婚,后来女婿又有了功名,女儿也顺利诞下一个女仔,一家人倒也平和安稳。
谁知女婿一心治水,夭在了江西任上,女儿却非要前去江西找寻,却失足坠崖,身后唯留下江晚月一人。
对这个唯一的孙女,秦朗自是无比珍爱的。
但他常年要在外漕运,家里又无体几的女人照料闺女,因此江晚月一直养在碧胧峡的家中,他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但孙女仍是和碧胧峡年纪相仿的女子一起,夏日采莲,夜里捕鱼,因碧胧峡众人都以水为生,整个县的姑娘世世代代,都是干同一个营生过来的。
江晚月没有大小姐的习气自是好的,可太过淳稚,难免让人看轻。
尤其是京城这等拜高踩低,错把珍珠当鱼目的人。
不过也好,江晚月此番和谢家再无干系。
秦朗对着江晚月展露笑颜:“怎么样月月?我没让你被谢家小瞧吧?”
看到外祖的白发,心里一酸,她未曾想外祖父会亲自来接她,外祖是直爽朴实的人,今日特意将场子做大,只为了让自己在谢家人面前莫要矮一截。
江晚月笑道:“不愧是我祖父,谢家哪儿敢小瞧你,一个个唯唯诺诺,都不敢说话。”
秦朗心里畅快,心头很快又涌起酸涩:“可惜你终究已是谢家妇,以后嫁人怕是……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再提这门亲事……”
江晚月上前揽住秦朗手臂,笑道:“若不成婚一次,怎知晓所有男人都不如祖父?以后我守着祖父,我们祖孙两个相依为命。”
“又胡说,有祖父在,定会给你寻个好人家。”秦朗面色嗔怪,轻叹道:“你先休息片刻,我特意叫了郎中随船而来,让她来给你瞧瞧身子。”
江晚月笑着点点头。
她记得,当时她和母亲一起去江西寻父,她们顺利到了江西,母亲把她安顿在院中,说要去寻一个父亲的同僚询问事情。
可到了很晚,母亲也没回来。
当时她年纪很小,无助哭着去寻母亲。
是外祖父牵起她的手,决然将她领回家。
这一次,她已长大,他用同样的决然,再次领她回家。
江家特意请了个女郎中过来,秦朗之前估摸着江晚月定然是受了委屈,一看孙女果然面色苍白显然身子受损,迫不及待给江晚月调理身子。
那女郎中前来搭脉片刻,沉吟道:“姑娘这身子,寒湿浸体,寒邪未褪,因此血脉凝滞,肺虚咳喘,哎,元气大伤啊……”
“怎会如此?”秦朗又惊又心疼,看向江晚月:“晚月,为何会寒气浸体?”
秋璃站在一旁,忍不住道:“姑娘为了去捉彩尾鱼,冬日落在冰河里……”
“冬日冰河?”秦朗登时面色泛白,双眸灼灼盯着江晚月:“彩尾鱼不是在九悬湾中吗?!难道你去了那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孙女嫁的是京城贵胄,身为谢家夫人,她怎会去九悬湾,怎会落入冰河之中。
江晚月给秋璃递了个眼色,笑道:“怎么可能是九悬湾,我自从去了京城,连谢府都很少出,是我去岁冬日在园子里坐冰船,看到鱼漂亮想去捉,不小心掉进去了,但很快被人救了出来……”
秋璃咬咬唇。
姑娘这番谎言,倒是说得无比丝滑,不过若是让秦老爷晓得姑娘为救郎君伤了身子,恐怕会更失落心疼吧。
秋璃终究没再说什么。
那女郎中把脉,缓缓沉吟道:“如今已寒彻骨髓,体质也比从前畏寒虚弱了,若再不调理,恐有伤寿数。”
秦朗脸色阴沉,嘱咐要好好调理抓药,之后便随着郎中出去了。
一时船舱中唯有江晚月和秋璃二人,当时送彩尾鱼之事,是秋璃和蔡冲身边的秦太监接头,秋璃自是最知晓前因后果。
江晚月望向秋璃:“秋璃,那事情让旁人知晓,只会徒惹麻烦,今后你不必向任何人提起。”
秋璃为江晚月抱不平道:“可夫……姑娘为谢大人付出了这般多的心力,大人却什么都不知晓……”
“他知道又如何?”江晚月扬起清素的脸颊,苍白的模样,却有别样的姝艳,她轻笑反问:“更怜惜?更愧疚?更自责?我从前不需要他因此事怜我,如今更不需,他是个有恩必报的君子,我不愿他徒增困扰,好似他欠了我什么。”
时日一久,他无法偿还的亏欠,也许,会成为念念不忘。
她想要的,是利落干脆的斩断任何羁绊,是两不相欠,是此生勿见。
秋璃望着江晚月,打心底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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