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刃叔别再送了!: 28、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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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不见,老约克看上去憔悴了很多。他似乎是小跑着过来的,气喘吁吁地站在安托万面前,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安托万阁下,”老约克擦擦额头上的薄汗,“您、您有空去一趟我们家吗?克莱、克莱有点不舒服。”

    “啊……现在吗?”

    安托万下意识看了一眼身旁的刃:“现在的话……唔,如果克莱夫人是病了的话,恐怕我并不能帮上什么忙。你还得去请医生来看。”

    听出了安托万话语中的迟疑,老约克一下子红了眼。

    老人伛偻下脊背,双手抱拳,稀疏杂乱的眉毛耷拉下来:

    “克莱这是老毛病了,医生也说不出什么,这么多年下来也只有安托万阁下您的圣歌有点用,阁下,求求你——”

    “哎,等等!”

    安托万急忙拦住老约克,撑着人在原地站直:“你别动不动就要下跪啊。”

    小孩又看了一眼刃:“我也没说不去吧,你先等等。”

    说完,他拉着刃走到一边,和人解释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最后安托万问:“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你和苏珊婆婆打个招呼,晚点再来拿衣服,我先顺路把你送去餐馆?”

    先前刃的注意力有一大半还停留在不远处的老约克身上,闻言,他回过神:“我不能一起去?”

    “你要一起?”

    安托万惊讶一瞬,随即又沉吟片刻:“也行,那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和苏珊婆婆打声招呼。”

    老裁缝听了安托万的说明,干脆地表示了理解。而后她叫住即将离开的安托万,将一个巴掌大的小东西塞进了对方手中。

    “这是什么?”

    安托万捏捏那个图样精致的抽拉小袋,问。

    “这是仙舟特产的配饰,叫香囊。”

    苏珊婆婆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昨天整理你那张定制图纸的时候随手做的,里面塞了点安神的草药。”

    老人解释道:“克莱的病我们做邻居的都知道,这香囊是特意给她缝的,本想着过几天抽空了给她送去,但没想到……哎,只能拜托阁下顺路捎上了。”

    “好的,我会向克莱夫人转告您的问候的。”

    告别苏珊婆婆,安托万和刃跟着老约克来到了他家。

    上次来的时候是晚上,现下光线充足、视觉清晰,安托万再一看那栋草屋,不由地惊讶于当初造房子之人的手艺。

    ——如果不是建筑师技术好,眼前的这栋房子怕不是早就成了一摊废稻草了。

    用来束紧草捆的麻线断裂大半,干草脱落,露出其中满是蛀斑的木质框架。纸糊的窗只在接近窗框的地方留下一些残骸,门栓似乎出了什么问题,以至于屋主只能搬了垛草堵在门口。

    粗粗一眼看去,这座草屋的墙面和屋顶上就有七八个破洞,风自由地窜进窜出,带着草屑漫天乱飞。

    “要不,这段时间就先让克莱夫人住在教堂吧。”

    安托万咋舌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认真地建议老约克:“我觉得让病人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是很不利于恢复的。”

    “那也太给你们添麻烦了。”

    老约克擦擦额角,眸光闪烁:“这草屋……是有点破了。等克莱好些,我是打算修修,修修就好了。”

    安托万不怎么赞同老约克的选择,但现在时间紧张,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缓和克莱夫人的病情。

    老约克显然也是这么想的,说完那话,老人便搬开了挡在门前的草垛,示意安托万和刃随自己进屋。

    尽管草屋上破了很多洞口,一进到屋内,视野还是迅速地暗了下去。安托万快速眨动几下眼睛,勉强适应了短时间内光线的变化。

    “可以点一支蜡烛吗?”

    他转动脑袋,试图从一片狼藉的客厅搜寻出蜡烛的影子,一只手忽然从他身后探出,把一个破旧的烛台递到他的眼前。

    安托万先是被吓了一跳,而后才从那只手的模样反应过来那是刃。

    赶来的路上,男人全程都保持着一种诡异的沉默。进到昏暗的草屋里后,他的存在感再次降低,要不是刚刚突然递了个烛台过来,安托万快要忘了自己身后还跟了个人了。

    “多谢。”

    平复好自己被吓到的心脏,安托万接过那个脏脏的烛台,一口气吹散上面的浮尘:“老约克先生?蜡烛——”

    他顿住话头,探头向前:“老约克先生,你在做什么?”

    老约克正背对着二人在做些什么。听见安托万的声音,老人背影一震,立刻转身:“诶,诶,可以的,可以的。我给您找火柴。”

    说罢,他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扭头在一旁的杂物中翻找起来。

    安托万举着烛台,借着屋顶破洞漏下的光,终于看清了老约克先前正在鼓捣的东西——一个扫把和一堆枯草。

    他瞬间无奈:“老约克先生,您……打扫也不急于这一点时间啊。”

    老约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没有回答。不一会儿,他终于找出了火柴。“刺啦”一声后,房间里总算不再昏暗如夜。

    老人接过安托万手中的烛台,小心翼翼地推开通向内间的大门。

    烛光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映照在墙布上,和布料垂坠下的褶皱混作一团难以辨明的形状。

    安托万总觉得上次见到这间卧室的时候,房间的四面还是和客厅一样的草墙。也不知这几天是发生了什么,现在房间里到处都是墙布,又或者说,是用旧了的床单。

    各色的床单之间用粗糙的针线缝合在一起,密密地将整个房间包裹在内,连头顶的区域也没有放过。

    没有窗,没有漏风的洞,房门一关,内里就是一片漆黑。

    这样封闭的房间本该是沉闷和难闻的,然而,和客厅内弥漫着的干涩草粉气味不同,卧室里的空气反而闻着有股淡淡的草木香气,十分清新。

    “克莱、克莱?”

    老约克站在房间门口,尝试着往里面叫了几声。

    过了一会儿,昏暗的房间里传出一道沉闷的回应:

    “……约克——”

    一阵古怪的摩挲声后:“你、回来了。”

    “克莱,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老约克贴在门框边,用身体将安托万和刃拦在卧室外。安托万往室内探了探,只能看见一个床上躺着一个轮廓不清的黑影。

    就在安托万想要更进一步查看屋内情况的时候,一只手从后面按在安托万的胸口,把他往后拢了拢。

    “……刃?”

    安托万仰头:“怎么了?”

    昏暗的光线下,男人摇了摇头。

    这地方一看就古怪的不行,真不知道这小孩到底是胆大还是心眼大,竟然一门心思要往里冲,都不知道害怕的。

    就在此时,一阵痛吟从屋内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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