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君: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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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山君低声:“是个好脾气的,但不知道皮相下是什么样子。”

    郁清梧:“不要着急,等多相处相处,知道她的秉性了再做打算。”

    他顿了顿,又道:“其实你也不用想着借用太孙妃的力,太孙这个人,并不愿意太孙妃碰这些,他像是想把太孙妃养在东宫里,什么烦心事也不用有。”

    兰山君却摇头,“还是要跟她熟悉,常常进东宫才行。”

    无论皇太孙怎么想,太孙妃确实是逝去了的。

    她跟郁清梧说的是想要借助太孙妃来做事——这也确实是她的意图,她手里没什么人用,若是能攀附上太孙妃,很多事情就好做多了。

    但她心里更想看看能不能将人救回来。

    兰山君记得,太孙妃逝世于元狩五十一年夏。

    也就是三年之后。

    彼时她正努力跟宋国公夫人打擂台,对皇太孙夫妇并不关切,于是对这段过往,她只是听人说了些闲话。

    传闻,太孙妃是得了急病去世,从得病到去世也不过是三天时间。

    三日之后,太孙吐血,昏迷七日不醒。等到太孙妃下葬,太孙依旧瘫坐不起,是被人抬着送葬的。

    送葬途中,他不顾仪态几度哭泣,紧紧抱着棺木不放,恨不得随之而去,被史官记为“盟山誓海”。

    兰山君知道此事,也是听姑娘们感慨这对夫妻的情意,希冀将来夫婿如同太孙般一心一意。

    但现在仔细想来,好似是从太孙妃去世之后,齐王原本被压制的势头又渐渐的起来——她跟宋家各人去博远侯府赴宴的次数更加频繁了。

    兰山君还记得兰三在她回镇国公府的时候说,“皇太孙哀损太过,陛下不喜他这幅面容,还下令申斥了。”

    可若仅仅是哀损太过,即便被申斥,也不会让齐王的势头又冒出来,这里头应该还有什么其他缘故。

    这事情,距离现在还有多年。兰山君本是不着急来的,急也急不来,还容易露出马脚。

    但是最近随着寿老夫人身体越来越差,有些事情变得跟上辈子截然不同,她又不敢不找了借口过来。

    寿老夫人本是要两年后才去世的。

    即便她身子越来越差,兰山君都以为这般的寿终正寝,应不会因为她的重回而改变,她应该能坚持到两年后。

    但显然,老夫人已经熬不了那么长时间了。

    那太孙妃呢?

    她思来想去,又道:“等相处长久了,看看她的性子,再看看她对老和尚还有几分情意。我若是想要跟她相知,还是要她知晓我的身份才行。”

    一条船上的人才可以得到信任。才能知道更多的事情,才可能救她一救。

    郁清梧就发现她步步都是盘算着去的。想来之前她和他的婚事,也是她这般细细想好了所有盘算出来的吧?

    他不免心疼,觉得她这样慧极必伤。

    他实在庆幸她能信他,也有个人可以帮着理一理。

    郁清梧道:“不急,再等等才好,等我去打探打探。”

    兰山君点点头,“我现在的身份,其实并不好找由头进宫拜见,下次再去,还是因着小郡主念着我。但等到咱们成了亲,以郁夫人的身份进宫就好多了。”

    郁清梧的耳朵便慢慢的又红了起来。

    ——郁夫人。

    这三个字,像是一道咒语在他的脑海里盘旋,却又不敢露出分毫孟浪之意来。只好拼命压制。

    兰山君却没察觉,还在那里道:“你说——齐王和魏王会不会杀太孙妃?”

    郁清梧那层孟浪就被吓得变成水从后背流出,一身的冷汗,“你是知道什么吗?”

    兰山君缓慢摇头,“不知道,只是突然想到了。”

    郁清梧也觉得即便有这样的事情,山君也不可能够知道。

    他松口气,“应该不至于。”

    他想了想,这样解释道:“陛下喜欢看人斗,看子孙争,却不喜欢子孙之间彼此下杀手。”

    他都这样将孩子圈起来斗了,却还希望他们和和睦睦的。

    兰山君越是知道这些事情,就越是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样?”

    郁清梧:“不知道。可能帝王都是这样的吧。”

    兰山君却皱眉道,“我曾经见过一些老人家,他们觉得自己的寿命跟子孙有关系。”

    “子孙长寿的,便要折他们的寿。于是他们为了活命,便要折子孙的寿命。”

    郁清梧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倒是……跟寻常人不同。”

    兰山君点点头:“除了折寿命,他们也不喜欢家里的后辈生出太多的孩子,因为他们也相信,每出生一个孩子,老人家的寿命就会短一些。”

    郁清梧听到前头还觉得皇帝与这些老人不一样,但最后这句话却让他有些发怔,“皇家子嗣,确实挺少的。”

    先太子只有皇太孙一个人。齐王倒是有两个儿子,却没有一个女儿。魏王也只有魏王世子一个儿子。

    这些年,皇帝也没有催着他们生下子嗣,好开枝散叶。

    兰山君:“陛下与这些老人,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

    郁清梧听得沉默起来。他一直都对皇帝有一种敬畏之心,这次博远侯的事情后,他对皇帝的恐惧又加深了一层。

    他一直觉得,陛下深不可测。

    但山君不懂朝堂,只把他跟村中老汉比,竟然也有一些道理。

    他笑起来,“你这般一说,我倒是不太怕他了。”

    兰山君抿唇,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我也是。”

    她又何尝不恐慌呢。

    两人对视一眼,又相互笑了起来。

    她笑完继续沉思,郁清梧却忍不住偷偷看着她依旧攥得紧紧的手喟叹起来:有朝一日,他若是能牵着她的手宽慰该有多好。

    他一生应都会有这个念头。

    他有了这个念头,便总是要做点什么安抚自己。于是下马车的时候,他先跳了下去,而后伸出手扶住她下来。

    ——如此,也算是牵手了。

    但这样想过,便更加空虚。

    尤其是几日后,兰山君搬到寿府,笑吟吟的跟他道:“郁清梧,以后我们就要长住了。”

    郁清梧晚间都没有睡好。

    他睁着眼睛到寅时,到底睡不着,爬起来在札记上写道:“俱都怪钱妈妈为老不尊。”

    做什么要给他那般的书呢?

    又苦闷写道:“也怪我不懂节制,多看多想,酿成祸端。”

    他一个要做太监的人,做什么要看那般的书呢?

    想来开了窍,就要有这般的苦恼。他深吸一口气,索性去挑水砍柴,做完这一切才急匆匆出门去太仆寺上值。

    钱妈妈起床的时候一瞧,啧啧称奇,“哦哟,定然是田螺姑娘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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