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咸鱼x野狗: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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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铺开,她有?好清澈的一双眼睛,黑是?黑,白是?白,瞳仁圆滚滚的,线条柔软美好。

    仿佛一面?镜子,他在镜子里照到自己?,黑头发,红眼睛,凶煞的气势,野蛮古怪的肢体语言,暗藏着一种原始的动物性。

    像蜥蜴,像长脚的蛇,还有?蜘蛛。

    他记得,企鹅不喜欢蜘蛛,说很丑。

    祁越忽然想?也没想?地抬手捂住林秋葵的眼睛。

    一只还嫌不够,另外一只也压上来。

    手肘支住地面?,手掌大而结实,掌心微微湿着,粗粝地磨过肌肤,一下子挡掉她半张脸。

    “不要看。”

    视线被掠夺,黑暗中,林秋葵感到肩膀一沉,似是?祁越无精打采地靠了过来,下巴抵着颈窝,柔软的唇角无意间贴近锁骨,宛若亲吻。

    “烦死了。”他闷闷地说,“别看我。”

    让人想?起水缸里吐泡泡的金鱼。

    危机解除了。

    空气中某种血腥的东西?消失不见,气氛顿时松缓下来。林秋葵保持姿势没有?动,任他捂着,任他靠着,卷曲的头发散落脸边。

    “为什么不能看?”她问。

    “没为什么。”

    不能就是?不能。

    又问:“为什么没有??”

    “没有?就是?没有?。”

    问这么多?干嘛?

    祁越有?点烦,就伸出来一根尾巴指头,往她脸上凶凶地戳了一下,示意安静。

    林秋葵只安静几分?钟,“头疼?”

    废话。祁越嗯一声,还是?闷闷地:“疼。”

    疼死了。

    搞不懂为什么这么疼,明明用刀切开皮肤,被怪物触须扎个洞都?没觉得怎样。

    ——经过各种培训折磨,神经对生理疼痛彻底失去感知力,对精神上的疼,心理上的疼却始终难以销毁。

    这么复杂抽象的概念,笨蛋小?狗是?不会懂的。

    林秋葵掀了掀眼皮,睫毛尖尖划过指掌,他又抱怨很痒,自说自话地命令她不准再眨眼睛。

    她没理,双手触摸他的脸,渐渐找到太阳穴的位置,按照以前在中医馆偷师到的经验,结合档案病例页的治疗详情,试着按揉一下。

    不过人体穴道?多?不胜数,真正?地道?的按摩手法要视各种情况决定。

    林秋葵兼职那家连锁中医馆的师傅资历深厚,从不轻易收徒,对徒弟资质学历各方面?要求颇高。她一个负责招待客人,端茶送水,做电子表格定期电话回访的小?前台,没那个天赋,没时间更没钱拜师学艺,顶多?打扫卫生的时候看两眼,回家之后给自己?随便按一按。

    好在祁小?狗也没见识过这招,以前压根不让人接近,遑论动他的脑袋。

    俩人一个敢按,一个敢被按,前者问感觉如何,后者不吱声,代表马马虎虎还行吧。

    这个姿势不方便,林秋葵推祁越起来,盘起腿,往大腿上放了个抱枕。

    放在平时,祁越才不会躺到那个位置,没打架的时候不喜欢离别人那么近。

    偏偏今天他刚醒。

    他头疼。

    他生着病。

    一种看不见但让人很难受的病。

    生病的人有?理由?温顺,允许听话,于是?他乖乖地躺下了,有?些不自觉地亲近人。

    帐篷外不知何时下起雨,淅淅沥沥地,显得帐篷里过度寂静。祁越突然想?跟企鹅说几句话,就问:“你们怎么没被弄死?”

    语气一惯的傲气,想?当然地觉得,这堆生物链低端动物离了他压根活不下去。

    “托你的福,我们及时跑路了。”

    跑得飞快,一个据点一个据点换不停,估计怪物都?被他们绕晕,心里憋屈得很。

    “保安大爷没跟着我们出镇。”简单概括完祁越昏迷期间发生的事,林秋葵提到保安:“他还想?向你道?歉,说那天不是?故意说你,让你别生他的气。”

    “你有?生气吗?”

    祁越撇了撇嘴,不想?理睬这个问题。

    “饼干。”他没头没尾地说。

    林秋葵给他一块,他又不吃,当玩具似的握着玩,以至于碎屑洒了一地。

    一道?雷电闪过天际,祁越突然警觉,质问她有?没有?趁他睡觉的时候,给唐九渊吃饼干。

    “给了。”

    祁越:压眉毛,沉眼睛,准备生气。

    “他不要。”

    算他识相,欠揍的树袋熊。

    祁越:改变主?意,懒得生气,麻烦。

    林秋葵换个地方,有?一下没一下按着后颈穴,问出自己?的怀疑:“你威胁他了,不让他拿饼干?你喜欢的零食,是?不想?给妮妮,还是?谁都?不给?”

    这人每次牵扯到食物都?要发脾气,尤其一恢复精神就索要饼干追问饼干,看着相当在意的样子,她才顺口问了一句。

    祁越只说:“我的。”

    “那以后不给别人了。”

    林秋葵道?。听起来像一个承诺,可她说得如此随意,如此自然。

    祁越才不会弱智到缠着她问真的吗,说到做到吗。但他也忍不住抬起眼睛,稍稍仰起脖子,躺在她的怀里盯着她看。

    仔仔细细地观察,分?分?寸寸地扫描。

    一如野兽逡巡自己?的领土,他做得大摇大摆,明目张胆。

    又似侦探侦查犯犯罪现场,意图搜索到犯人撒谎的罪证。结果最?后都?没找到什么。

    林秋葵也不回应他无聊的‘你看我,我看你,比谁看得更久’游戏。

    雨下得越来越大,祁越拽着她的头发玩了玩,发现没意思,又松开。

    按摩所带来的舒适感仿若涟漪,一圈一圈轻柔地漫开,弄得他好像掉到羽毛堆里,看着看着就睡着。

    卷毛脑袋压着枕头,还不自觉地往人的肘边蹭。这副模样,林秋葵很难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脱身。

    干脆替小?狗盖上被子,自己?掏一个豆袋懒人沙发,推推按按,整理成背垫的形状,靠着睡觉。

    ——第二天上午七点半,包嘉乐小?朋友遵守妈妈制定的假期学习计划,自己?拼着拼音,读完小?学一年级下册的第六篇课文。

    夏爷爷做好早饭,他一如既往地跑到另一顶帐篷边,叫秋葵姐姐起床。

    “姐姐,吃饭啦。”

    掀起帐篷门?帘一看,咦!他赶紧捂住嘴巴,掉头跑到火堆旁边,拉着夏爷爷过来。

    “爷爷你看,那个小?狗哥哥好像醒了,可是?又睡觉了。”

    他指了指里面?。

    夏冬深往里看了一眼,看到两人皆以一种自然又不自然的姿势睡在靠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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