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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权力是女人最好的医美》 160-170(第4/19页)
事儿,做得可不怎么聪明。”
何止是不聪明,简直是愚蠢至极。
陆杭慢悠悠道:“有人帮你铺平道路,不是好事吗。”
陈浩言无语,对上邱鸿振这么一个才能平庸的后辈,还需要别人帮他铺平道路,那他不如早些致仕算了。
陈浩言叹了口气,转移话题:“我在进京前,收到了文盛安的信。”
陆杭微微拧眉:“他在信中说了什么。”
“他说……”陈浩言左右环视一圈,明明四下无人,他还是靠近了陆杭,声音轻得几乎微不可闻,却又重过千钧,“霍世鸣之死,应该与
太后娘娘脱不了干系。”
宛如一道惊雷劈在陆杭心头,陆杭在官场上混了四十几年,自认为也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但还是被这句话惊得险些坐不稳。
陆杭断然道:“绝无可能。你才刚回京,文盛安又远在千里之外,根本不了解其中内情。我看过刑部、大理寺和暗卫那边的审讯报告,一切都对得上,那位名叫孔易的军师确实是大穆密探首脑。”
陈浩言松了口气。
比起文盛安的判断,他自然还是更相信陆杭的判断。
毕竟文盛安已经远离朝堂,陆杭就在京师,又贵为吏部尚书,能接触到的情报可比他们多多了。
“你说得对,文盛安还是对太后成见太深了。”
***
窗外雷雨交加,霍翎被雷声吵醒时,殿外依旧伸手不见五指,但宫人刻意放轻的走动和交谈,让霍翎知道时辰已经不早了。
“什么时辰了?”
“娘娘,辰时了。”
这比霍翎寻常起床要晚了一个时辰。
今日朝中无事,霍翎洗漱完后,坐在铜镜前,亲自拿了把木梳,慢慢为自己顺着头发。
无墨抱着花瓶走进来:“娘娘的心情看起来不错。”
花瓶里插的,都是刚从暖房里采摘的花枝。
霍翎闻着淡淡的花香,随口道:“我昨夜梦到了先帝。”
“娘娘梦到了什么。”
“景元二十一年,我初入京师,先帝派崔弘益来问我,我入城之时,在想些什么,在笑些什么。其实我也在想,他坐在樊楼上看着我的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
无墨顺着霍翎的话问:“娘娘问过陛下吗?”
霍翎放下木梳,披上外衣:“没问过。因为我并不是非要知道答案,也因为我能猜到大致答案。”
但是,先帝临终前看她的最后一眼,她却记了很多年,也很想开口问一问。
昨天夜里,在梦里,她问出了口。
先帝没有回答,她却在醒来的一瞬间,知道了答案。
也许她不是猜不到答案,只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
在那冷清孤寂的灵堂里,小小的孩子缩在她怀里,紧紧抓着她的袖口小声啜泣;
在她和文盛安争执不休的时候,安儿始终站在她的身边,用同仇敌忾的眼神瞪着文盛安,还故意在文盛安的课堂上闹脾气。
文盛安没有向她告状,她却在知道这件事情后批评了他,教导他应该尊重老师,尊重臣子,不能仗着自己是陛下就胡乱对老臣发脾气。
小小的孩子委屈得眼睛通红,却倔强地昂着头,不肯让眼泪落下来,不想在她面前露了怯。
但是,当她哭笑不得地抚摸他的脸庞,柔声夸奖他,说明白他想要保护她的心情时,他却一把扑进她的怀里失声痛哭,说自己以后不会了,要是母后不高兴的话他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会在每一个海棠初开的春天,为她别上一朵垂丝海棠。
他会因为想要多吃一块点心在她怀里打滚。
他会因为想要偷尝美酒跟她耍无赖。
他提笔写的第一个字,是她握着他的手教他写的。
他开始学骑马射箭时,是她抱着他上马,手把手带着他学习的。
即使再忙,她还是抽出时间,把自己小时候和父亲一起做过的,又或者是想做却始终没机会做过的事情,全部都陪着自己的孩子一起实现了。
她跟他说起燕西,说起羌戎,说起燕云十六州,说起大穆。
那些承载着她理想与志向的话语,她都曾反复在他耳畔叮嘱。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回避去想那些问题,但如今,一个工部尚书的位置,就让很多人开始蠢蠢欲动了。
明明陈浩言比邱鸿振更有优势,还是有些人为了“万无一失”设计邱家二郎,让邱鸿振彻底与工部尚书之位失之交臂。
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早已暗流涌动。
作为一个母亲,她爱护自己的孩子;可作为一个掌权者,她需要做出自己的选择了。
天狩十二年春,海棠遍开,春风送暖。
不过是一场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大朝会。
满朝文武早早起来,穿戴好自己的朝服,乘坐马车前往皇宫,沿着通明的灯火,穿行于冗长宫道之间,最后抵达金銮殿。
天还没亮,金銮殿里的光线有些昏暗。
有臣子低垂着头闭目养神,等待着朝会开始;
也有臣子活动着冻僵的手脚,免得一会儿殿前失仪。
有人的视线不经意掠过上方,又随意挪开。
可下一刻,那人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又慌忙挪回视线。
自景元二十六年冬,霍太后开始摄政后,她就在御座之后增设了一个宝座,开始了自己长达十二年的垂帘听政。
几乎所有臣子都习惯了霍太后的存在。只要一抬头,不仅能看到端坐在御座上,渐渐长大的陛下,还能看到那端坐在垂帘之后的霍太后。
可现在,那垂落的黄色纱幔……
被撤去了。
当第一个人发现不对后,第二个、第三个……
越来越多的朝臣都发现了不对。
原本还有些喧闹嘈杂的金銮殿,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一直到有内侍鱼贯而入,用尖锐的嗓音道:“陛下到,太后到。”
季衔山如往常那般走上台阶,端坐在御座上。
他理了理自己宽大的袖口,随意扫视下方,却发现下方的朝臣都在呆愣愣地看着上方。
季衔山心中疑惑,跟着偏头——
他面上不可遏制地浮现出惊诧来。
“母后……”
霍翎袖口一甩,端坐在宝座之上,她没有看季衔山,只是对一旁的内侍道:“时辰到了。”
内侍看看霍翎,又看看季衔山,满脸为难。
季衔山眼中有种被刺痛的情绪。
他又叫了一声:“母后。”
霍翎道:“皇帝,该上朝了。”
季衔山昂着头,倔强地与霍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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