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黑月光: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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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么顾得上她,我有点不忍,所以经常找她说话,一来二去就熟了。”

    他低了下眼,指尖把眼镜顶起来,“说是刻意接近……确实也算。”

    闻言后, 林杳皱眉质问:“那我之前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那个时候你还不知道聂清的事,我总不能到处宣扬自己妹妹的事吧?”

    她沉默了一会儿, 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可在她身后,聂湛摘下眼镜,用力咬了下牙,看向了对面的监控器。

    林杳搭了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去,手上还拎着没放完的烟花棒。

    她把脑袋靠在车窗上,这个点的公交车上没什么人,车窗外的灯火很亮,斑驳着落在她侧脸上,她琢磨着,应该让警局查一下今晚公园的监控。

    但是首先得让叶傅文从这个案子里滚蛋,像他这样的人也别妄想能升官。

    林杳闭了眼又睁开,重重喘了口气。

    她揣着那袋烟花棒回到沈家的时候,房子里已经黑了,她没带手机,上楼回房间以后才看了一眼,已经是十一点半了,还有半个小时,沈郁白的生日就过了。

    林杳给隔壁那人发了消息:“去阳台上?”

    十一月底,天气已经很凉,尤其是晚上,会刮大风,咚咚咚地敲着玻璃窗,阳台上的风声也扰人,好像一出去就要被吹跑。

    她等了一会儿,对面没有回应,林杳猜想着沈郁白会不会已经睡了,可是这人才跟她说让她回来给他过生日的,按理说现在应该还没睡着。

    书桌上还搁着一把没放完的烟花,林杳静静地看着,正打算把东西收进抽屉的时候,听见隔壁打开了阳台的门,手机屏幕亮起,弹进来一条消息:

    White:【出来了。】

    于是烟花又被她拿了出来,沈郁白披了个外套,站在外面,看了眼时间,低声说:“还有三分钟,我的生日就过了。”

    林杳:“应该够。”

    她其实觉得放烟花这种事情有点无聊,早年还是小孩的时候很爱玩儿,阿婆过年的时候会给她买好多,后来就不怎么点这玩意儿了,拿着个烟火棒绕啊绕的,有这时间不如写几道题。

    但是拿都拿回来了,不玩也是浪费。

    她就拿了一根出来,把剩下的连袋子一起丢给了沈郁白,他撑开看了一眼,眉梢挑了挑。

    外国人不怎么玩这东西,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

    林杳摁了几下打火机想把这烟花棒点燃,结果外面的风太大了,打火机的火苗还没窜出来就被吹灭了。

    她拧了眉,沈郁白笑了声,手指松散地勾着塑料袋,捞过阳台上的椅子,垫着踩在了阳台的围墙上,预备跨过来。

    林杳点烟花的动作一愣,往后退了几步,沈郁白已经翻过来了,两个阳台之间的那点缝隙对他来说似乎不值一提。

    她问:“你过来干嘛?”

    沈郁白没回这个问题,靠近她几步,跟她蹲在一起,挡风,然后低着眼漫不经心地说:“烟花这种东西得两个人一起玩。”

    两个人的体温像是要缠在一起,构成这凉夜的唯一一抹暖意,除却风声,就只剩彼此的呼吸。

    他转了转眼睛,微微歪着头,示意她:“再试试。”

    林杳摁下了打火机,火苗窜得很高。

    晚上11点59分59秒,凉风还在恣意地刮着,林杳觉得后脖颈很凉,但手里的火却极为炽热。

    下一秒,火舌舔上烟花棒,呲的一声窜出了白色的焰火,沈郁白稍稍往后退开了些。

    十二点到了,已经是第二天了,烟花棒赶在最后一秒被点燃。

    沈郁白从袋子里拿了几根,凑着她的烟花引燃,忽闪忽暗的火光照亮少年眉眼,清隽漂亮的眼睛微敛,眼珠黑得剔透,倒映着她手里的火光,一下又一下地在他的眼睛里炸开。

    林杳看着他轻轻耷下的睫毛、微抿的唇角、手腕上自己串的绿色手串。

    她想起公园的那通电话,他说想要她回家。

    烟花燃掉半截,即将熄灭,沈郁白想把自己的给她,林杳在这时轻轻叫了他的名字:

    “沈郁白。”

    他的手往回收了下,把烟花棒捏得紧了一点,以为是她不想要,以为她下一秒就会说烟花放完了,生日没有了,她要回去了。

    ……他就只有这一个生日。

    “如果能撑过下一年春夏,我就答应你。”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烟花终于燃尽了,只剩一根烧得干枯的棍子留在林杳手上,沈郁白手上的还在燃。

    少女的发安静地被风吹起来,她低敛着眉眼,扔掉了手里的棍子,然后拿过他手里的那支,声音乍然变得轻:“不乐意就算了。”

    几秒后,拿过来的那支烟花棒也灭了,视线变得昏暗,只有风还在吹。

    沈郁白掏了掏塑料袋,又点燃一支,他捏着那根烟花棒,说:

    “那就等明年夏天吧。”

    这一年的冬天很冷,但是已经有人开始盼望盛夏。

    开始下小雪的时候,已经是一月末了,冷风刺骨,街道上空荡荡的。

    林杳偶有一次在沈家的院子里看见了蜷成一团的野猫,她蹲过去用手指点了点,发现它的身体已经硬了,小猫还维持着蜷缩的状态,却已经被冻死了。

    家里那只叫“杳杳”的仓鼠也冻得陷入了假死状态,一家人用热水和吹风机忙活了好一会儿才看见小家伙睁了眼睛。

    万茜斥责沈郁白,说买回来了就得好好养着,怎么到现在还不给人家一个名字。

    沈郁白“啊”了一声,调子散漫:“有名字啊,叫yao——”

    林杳在一旁乖乖笑,手伸到后面去拧了他一把。

    少年侧了侧眸,改口:“药药。”

    万茜不太能理解这古怪的名字,沈郁白就开始胡诌:“因为它身体不行,总是吃药。”

    确实是胡说了,药药从被沈郁白买回来到现在,还没生过一次病,沈郁白不大管它,基本都是万茜呵护着,身体好得不得了。

    万女士一边喊人家脏脏小老鼠,一边给它买各种磨牙小零食和冻干,药药都肥成一个球了。

    回房间的时候,林杳看见了自己之前突然不见了的那件毛衣,阿婆给她织的,前阵子太冷,她把毛衣翻出来穿了下,没想到这毛衣洗了几次就有点缩水,她再穿的时候肩膀处给撑炸线了。

    林杳不会针线活,以前家里的这种事都由阿婆包揽了,于是她到现在也没学会,就把炸了线的毛衣洗了挂在阳台,想着过年回舅舅家的时候带给阿婆。

    后来收衣服的时候没看见,她还疑心是被风吹走了,今天却又好好地挂在了阳台的晒衣杆上。

    林杳拿下来一看,炸线的肩侧已经被补好了,只不过毛线的颜色都不一样,手艺也很拙劣,织得歪歪扭扭的,像条闪电。

    她一开始以为是万茜给她补的,可是万茜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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